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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正是因为他们太过忠直,所以只要他们在朝堂一日,他与信王勾结的事情就瞒不住。
到时候,谋逆大罪压下来,即便她是帝王,又能护他到何时?
她不杀他们,死的便是北辰烈。
北辰烈见她不语,脸色更是难看:“陛下如此屠戮忠良,难道就不怕寒了天下人心吗?”
月光下,他眼里的愤怒如一捧休眠的火山,几乎要喷薄而出。
叶九儿攥紧了手,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沉沉的,堵得慌。
他挂记天下,怎么偏偏就忘了,这天下如何,与他这国师有何相关?
大昭国师,自始至终只有守护女帝这一个职责。
叶九儿心酸不已,忽然苦笑一声。
她看着北辰烈的眼,轻轻说:“国师,你也不要寒了朕的心才是。”
说完这句话,她不想再看他现下表情,转身往回走。
清冷的月光下,她的背影渐远,像是逆着众生而行的一道孤影。
雪又零散下过几场,长乐宫里,叶九儿正批着奏折。
裴瑜匆匆从殿外而来,跪在禀告:“陛下,信王的兵马已经到了兖州,一路秘密潜行,不出五日便要到皇城了。”
殿中的火盆跳响一声,叶九儿手中笔尖掉下一滴墨点,纸上顿时便氤氲了一团墨黑。
她的心,跟着颤了一下。
终于,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叶九儿沉吟了片刻:“让兵部严大人前来议事。”
严大人奉诏急急前来,带了一身寒气:“陛下,前几日京城周遭来了一伙悍匪,西都兵马被刑将军调走剿匪了,前阵子兖州水灾,东都兵马又被国师调去救灾了。”
叶九儿眼神一暗,心头窜进一股寒意。
西都的刑将军跟北辰烈交好,此时离开,意思不言而喻。
看来,他是真的要跟信王里应外合,死了心的要夺她的江山了。
叶九儿的心里裂开了一条缝,迎着这凄然大雪往外渗血。
严大人退下后,叶九儿背手站在窗边,天边寒月渐圆,今日又到了十五月圆。
她突然问:“九十九个死囚,准备好了吗?”
裴瑜应道:“准备妥当。”
叶九儿看着天边,心便如同这漆黑夜幕,找不到出路,寻不到归途。
最终,她只是沉重一叹,语气更是无奈:“跟从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