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明晚一别,也不知此世今生,是否还有再见之日。
祁元霜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
这一夜,祁元霜在榻上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
而镇国公府妇人傅安,也是一夜不得好眠,再度入梦。
耳边是怒斥声、哭诉声、恳求声:
“你不是神医吗?为什么哥哥的病会治不好?”
“神医求你救救我儿!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殿下,世子的毒已经深入肺腑,在下实在无力回天啊……殿下?”
“母亲!”
傅安眼前顿时光芒大作,他一下子就看见母亲晕在父亲的怀中,而跪在床边的胞弟冲到大夫身边,揪住了他的衣襟。
至于床上,傅安的瞳孔猛地缩进,床上的人竟然就是他!只是面色清白,眼神已然涣散,嘴里却还在不停念着两个字:“元霜……”
而后场景一转,竟是一处灵堂,白幔飘飞,母亲在堂中悲泣,堂外却传来喧哗声,莫名耳熟:“让我进去,求你,就叫我看他一眼!”
傅安的心头一阵刺疼,他恍然大悟般将目光投向白幔尽头,果然,冲来一个女子,她身前身后皆是拦路的仆妇守卫,严阵以待,甚至刀光凛凛。
她却不畏生死般,冲撞过去,磕了膝盖,乱了鬓发,眼泪,流了满面……
没有人可以不为这样一幕震撼,傅安在那一刻心跳如擂鼓,又痛又惊,还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忽而泛开,浅淡的像是错觉。
“祁元霜!”
傅安从再一次从梦中惊醒,他猛地起身,头痛欲裂,心脏也在不停抽痛。
所以梦是假,祁元霜又哭了是真?傅安抿了抿唇角,顿时面色一黑。
但如果梦是真的呢……?
傅安紧摁下因为梦境而颤抖的双手,唤道:“来人!”
屋外飞闪进一道身影:“在!”
“跟紧祁元霜,将她每天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我。”
吩咐完,傅安又觉得自己荒唐,不过是梦而已,有必要当真吗?但是再一次回想起那过分真实的梦境,傅安深吸了一口气。
他想,主动权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比较好。
翌日,祁元霜打起精神又挨过了一天,直到暮色四合,她的神经渐渐紧绷起来。
祁府,若柳不放心地各种叮咛嘱咐:“姑娘出了城之后,一定要趁着还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