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一次心中生了些悔意。
刘洁是白芊芊继母,他知道,但他不知道白芊芊还有个奶奶。
难道她去会所做陪酒是因为需要请律师和救她奶奶吗?
一股咸腥气息伴随着心绞自心口袭上了白芊芊的喉间。
她撑着路灯柱沉重的站起身,生生将那股咸腥逼了回去:“小叔,你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律师。”
天空的雷声越渐清晰,厉凌烨看着她瘦弱了白多的背影,心中不由一紧。
“上诉吧。”
“然后呢?小叔做我的律师吗?将你推翻的所有证据重新作为证据去告被你辩到无罪的刘洁吗?”
白芊芊言语带刺,却让厉凌烨无可反驳。
他心躁的扯了下领带,有些不自然的问:“你奶奶她怎么样了?”
医生的话历历在耳:“老人家伤及肝脏,又有心脏病,恐怕很难熬过术后的并发症,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白芊芊苦笑一声没有回答。
“我真的好恨刘洁。”
她抬着灌了铅一般的脚缓缓转过身,苍白的脸和嘴唇让厉凌烨更觉难受。
厉凌烨往前走了一步又顿住,白芊芊眼底的恨意他看的很清楚,也因此又多了几分愧意。
“小叔,我想让她死怎么办?”
白芊芊的语气中带着些迷茫和隐忍,一个令人发憷的问题被她轻飘飘的问了出来。
回想这十多年,刘洁对她的折磨,她不止一次生了杀心。
但是她还有奶奶,还有厉凌烨,他们就像她的紧箍咒。
每每在她挣扎善恶边缘的时候将她拉回善的那一面。
厉凌烨眉头紧蹙,只当她说的是气话:“你让她死,你就得坐上被告席。”
白芊芊又吞咽了一下,呼吸沉重到开始颤抖,她费力的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但是如果对面不是小叔的话,我应该也不会太惨。”
她的语气带着些白轻佻意味,厉凌烨最不满的就是她对什么事都是这种态度。
“你最好别乱来。”厉凌烨扔下这一句,转身率先离开。
看着厉凌烨走了,白芊芊抽搐的身子陡然倒在地,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滴滴血沾在她白色的衣服上,像是一朵朵红梅。
她喘着粗气,缓了半天才有力气拿起响了半天的手机。
“喂?”
“白小姐,您奶奶她刚刚因并发症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