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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墨的夜色,她就这么靠坐在床头,一坐就是一整夜。
第二日晨起。
秋若水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毫无血色的脸,突然想起竹苑中那副丹青。
她不知是如何想的,在脸上描摹出了与画上女子相仿的妆容。
妆成。
秋若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间有些发怔。
这时,丫鬟恭敬的声音响起。
“首辅大人!”
秋若水一愣,下意识的回头去看。
而进来的司马流云看着面前之人,不由出神:“颜儿……”
待他反应过来,声音含怒:“谁准你作这般打扮?”
秋若水就那么静静坐着,眼底的悲凉蔓延,指甲陷进肉里都浑然不觉。
司马流云的反应说明了一切,他心悦之人,便是竹苑丹青上那女子!
三年前,她嫁进司府,大婚之夜对司马流云一见倾心。
之后,他更是允了自己三年的正妻之位,让她以为自己是和别人不同的!
秋若水喉头哽咽,哑着嗓子说:“所以你心悦她,为何还要让我做你的正妻,还要与我定下那三年之约!”
司马流云薄凉的眉眼望着她,像是看着一潭死水:“允你这三年,只是不想别人染指这正妻之位罢了。”
“那为何是我?”
司马流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秋若水眸色深沉,然后扔下了句话,转身离去。
“日后不准再作这副打扮。”
秋若水顿时怔住。
她望着司马流云的背影,转头间,看到铜镜中映出的自己和那丹青上女子像极了的面容,她骤然清醒!
原来如此!
秋若水忍着泪不肯落下,抬手将画好的妆容一点点卸下。
可手却又开始发抖,卸花了妆容!
秋若水停顿了瞬,用力想要扼制住那抖意,却无济于事!
她自暴自弃般,任由颤抖的手卸花了妆面……
不知过了多久,秋若水起身去洁面。
刚归来,就听门外传来丫鬟通报的声音:“夫人,您母亲秋夫人来了。”
秋若水扭头,就瞧见秋母带着两个下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看着甚至眼生。
她心中莫名涌上股不安:“您来做什么?”
秋母斜了她一眼,然后把身后那个陌生的下人推了过来,而后将婉居的门关上。
“可别说我不疼你,人我给你找好带来了,你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