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力不从心。”温阮侧首以绣帕掩唇轻轻咳嗽了几声,清湛的面容因这几声咳嗽微微发白,加之眼底的红晕惹人心怜。
岁聿连忙上前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依旧不死心得追问道:“听闻季公子亦会泛舟同游,小姐当真不去么?”
季家乃是九衢官高爵显的左逢翊,那季家公子季邵雍又同小姐有着一纸婚约。
可自小姐抱病后,季家从未派人前来探视,就连京都也流传着季家有意悔婚之说。
若小姐今夜同行,说不定能找准时机修补嫌隙。
“咳……咳……我这身病躯,旁人看了都避之不及,去了也是徒生是非。”
温阮咳得眉头微蹙,纤瘦的手抵着喉咙,好让身体的起伏不那么明显。
见此,门外隐在暗中的黑影才满意地离去。
温阮收回目光望向桌案上的汤药:“岁聿,把它倒了。”
她虽为温家的嫡长女,奈何生母早逝,母家又远隔千里,难以照拂于她。
自继母诞下胞妹后,父亲对她的宠爱便再不似从前。
继母为压制她这个嫡女,好让胞妹可以蟾宫折桂,幼时起便以她体弱为由,每日一碗汤药灌着。
殊不知,药物十反九畏,数十种相生相克的药材混在一起,便成了牵机毒药,积年累月下来毒入肌理,最后叫人丧失神智。
若非母家堂兄前来探视发现其中端倪,她如今还蒙蔽其中。
奈何鞍于人下,她只得佯作从前羸弱不争的模样保全自身。
“是。”岁聿端起汤药熟练地倒进地陷里。
眼看前院的烛火熄下,温阮这才缓缓起身:“去将我书案下的木龛取来。”
见岁聿捧来木龛,温阮微微侧首说道:“陪我出趟城。”
岁聿闻言有些惊愕,小姐向来体弱,从不远行,可自楚少爷来探望小姐后,小姐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她心中虽有不解,还是乖觉地拿来大氅小心翼翼地为她披好,又取来如意手炉供她取暖:“风雪未息,小姐当心沾染风寒。”
“嗯。”
宽大的帽兜将她的面容遮盖的严严实实,温阮阖下双眸,母家来信,日前堂兄楚原离京,回边陲时意外坠落山崖,生死不明。
楚原虽为表亲,待她却不同流俗,在她困难时屡次出手相助,如今也该是报答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