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
她看着上首的‘下堂书’三个字,持笔的手微微发颤,最后扔到了一旁。
沈芸姝知道这是陆析钰想要的,她想成全,但还是做不到。
寻了这么多年,找了这么多年,自己终于来到他身边,能有个身份伴他一世。
她终究不愿就这么放弃!
沈芸姝起身走到窗前,就着窗旁的小榻坐下。
月朗星稀。
沈芸姝学着陆析钰平日一般,静静望着夜空。
漆黑,死寂。
她不知道这景色有何好看,也不知陆析钰为何会喜欢,就像自己永远都看不懂他一样。
枯坐了一整夜,直至太阳缓升。
沈芸姝起身下榻,脚刚沾地,眼前却是一晕。
她连忙抓住了窗柩稳住身子,稍缓了一会才觉清明。
不过是淋了些雨,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虚弱了?
沈芸姝找不到答案,只能按捺下疑惑,去为陆析钰准备早膳。
可待她做好端去时,却听他身边的小厮说,陆析钰一早便出了门,且未带任何侍从。
沈芸姝忧心他身体,思忖片刻,还是将早膳放至桌上,取了药和披风寻了过去。
新月湖,形如初月而名。
沈芸姝之前听陆斯衡提过,陆析钰最爱来此处。
她匆忙赶到,就见他站在湖边,只不过不止他一人。
陆析钰的身旁还站着一位女子。
沈芸姝远远瞧着他们二人说话,就见陆析钰的眉眼间溢满了她不曾见过的温柔。
莫名的,沈芸姝竟觉得此刻的两人是如此般配。
陆析钰似有所觉,转头看来。
瞧见沈芸姝,他脸色顿时冷峻下来:“谁让你跟过来的?”
沈芸姝将他神色转变尽收眼底,心像被人紧捏着般断断续续的疼。
她强装镇定走上前,呈了呈手上的披风和药:“今日虽未下雨,可昨日寒气未散,你当仔细些。”
陆析钰只冷冷瞥过:“拿走。”
沈芸姝眼睫一颤,却也习惯了他对自己的关心不屑一顾,弃如敝履。
压下喉间苦涩,她扯出一抹笑看向旁边女子,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析钰今日便劳烦姑娘照料了。”
待那女子接过东西,沈芸姝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她僵硬着脚步慢慢远离,根本不敢回头。
陆析钰看着沈芸姝单薄落寞的背影,眼眸微暗。
这时,那女子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