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望进雨幕中。
“如果没有那人,我现在别说是带疾在身,而是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
杜岩眼中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而容生渊还在说着。
“他因我而死,是我欠他的。你看着偌大的华王府,这份情,除了二姑娘,还能还给谁?”
杜岩沉默了。
发生那件事时,他还不在世子身边做侍卫。但是,每每涉及到那件事的时候,世子殿下内心的愧疚沉重的让人窒息。
容生渊不再开口,他的目光飘忽又凝重,令人猜不透他的心绪。
——
掬了一把温热的水,温姒细致地拭去脸上有些干涸的血迹,看着站在一边的洳儿,想到了西厢房里的人,于是轻声吩咐道:“洳儿,你去看看,西厢那边休息了没有,如果还没有的话,你再送热水过去。”
“是,小姐。”洳儿福身道。
虽说这庄子荒废了很久不用,但是基本的用具还是齐全的。
温姒伸出了手,看着这木桶里的水,眼前却是浮现出了水狱里的景象。她闭上了眼眸,褪下衣衫,将自己完全沉入水中。
下一秒,她泼水而出,清冷的眉眼似乎被温热的水雾浸得温柔了许多。
“叩叩叩……”有敲门声响起,温姒倏地回眸看去,只见透过屏风,看到门外有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站立着。
她冷声道:“谁?”
“是我……”那人略顿,“容生渊。”
听到是容生渊,温姒的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但此时的情景也太爱昧尴尬了,她只得站起身,简单擦拭了身子,便披上衣袍,扬声道:“容世子有何贵干?”
“渊有些话想和二姑娘谈谈。”他的声音如清风朗月一般干净清灵,让人生不出一丝绮念。
温姒打开了门,直直对上那一双清冷俊雅的凤眸。
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过近,温姒身上温暖的水汽似乎都沾染到了容生渊的身上,那双澄澈剔透、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有华光流转。
两人顿时都僵住了。
容生渊险险回过神来,立刻后退了一步,垂眸作揖道:“是渊冒犯了。”就在温姒看不见的地方,他的耳边的皮肤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色。
温姒感觉自己脸上有点发烫。
于是,当容生渊再抬眸时,入眼便是一番面若桃花的好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