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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定居的父母,都还不知道他们的外孙女已经不在了。
人前,我还是那个学术严谨,工作踏实的拼命三娘。
人后,却早已支离破碎得连灵魂都无处安放。
天渐渐暗了,我从甲方公司出来,一个人如行尸走肉般挪回了研究所。
这会儿已经下班了,科室里关着灯,窗外下着雨。
我走到饲养间的笼子跟前,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圆圆。
她是一只三周岁的雌性黑猩猩,有着温柔的眼睛和光亮的皮毛。
她刚刚分娩不到一周,肿胀的双乳明显地垂在胸脯上。
可是嗷嗷待哺的小可爱,将再也不会回到她身边贪婪地撒娇吮吸了。
黑暗中,我看着她,她看着我。
天哪!
我读了二十年书,我有知识和智慧,我温柔待人,文明有礼。
可如今,我崩溃的心和极端的冲动,却只能跟一只不会讲话的灵长类动物来共情么!
手机响了,是徐斌。他问我在哪。
我抽了抽鼻翼,吞下了哽咽。
“在单位。”
徐斌沉吟了一声:“你同事给我打电话,说你情绪不太对。”
我哦了一声:“没事。”
“早点回家吧,我……有事跟你说。”
我嗯了一声,说:“徐斌,我也有事想跟你说。”
挂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
我想跟徐斌离婚,从丫丫出事的那一刻,这个念头就没有消失过。
是,孩子出事,不是他的错。
是,七年恋爱,五年婚姻,我依然深爱他。
是,这世上没有人会比我和徐斌更了解彼此的痛。
可那又有什么用?我的生活过不去了。
雨淅沥沥的,淋湿我漫长的回家的路。
丫丫出事那天,也下着雨。
我每天经过楼下的小区,总感觉好像能看到砖缝里洗不尽的血迹。
听邻居说,丫丫堕楼的时候赤着脚,手里有一把小花伞。
她应该是想要出去找奶奶。于是爬上了阳台,举着我给她买的那把小猪佩琦的粉红伞,就这么一步踏进了她误以为是天堂的深渊。
我的眼泪再次模糊视线。
跟徐斌离婚后,我应该会搬出这里。
不知道丫丫的灵魂再找回家的时候,见不到我会有多难受。
我进了门厅,出了电梯,准备按门铃。
可就在这时,我听到房间里传来婴儿的哭声!
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