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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神色淡了下来。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再次安稳沉睡。
但白汐却睁着眼眸看想床顶的黛青床幔,毫无一丝睡意。
她不心痛,亦不心涩。
即便在洞房花烛夜第一次听见时,她也痛彻心扉过。
但三年过去,她已然麻木晦涩。
纪辰凌只会在深夜梦魇时唤白昭的名字,白日里依旧会深情拥吻照顾自己。
大抵,这便是她心甘情愿成为另一个人影子的原因吧……
翌日。
白汐清晨起床,如往常一般亲自给纪辰凌备好早膳。
小米粥和肉包,是这三年来亘古不变的早点。
眼看纪辰凌穿戴整齐到了膳厅,她笑着给他布筷。
“今日可要去城主府处理事务。”
纪辰凌语气淡淡:“嗯。”
至此,再无多言一字。
白汐一同坐了下来,用勺子挖着小米粥一口一口喝着,却没有太多胃口。
喝了三年,她从难以下咽到如嚼石灰,已然有所适应。
临出府门前,白汐将纪辰凌送上马车。
她不顾旁边还有下人随从,拂过纪辰凌衣袍上的皱褶,问道:“辰凌,你可爱我?”
纪辰凌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爱你如初。”
豪无迟疑的回应,透着满满的深情。
白汐仰头看着他,他清澈狭长的眼眸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一切看起来美好无暇。
可她却心如明镜。
纪辰凌不过是在透过她,对另一个人深情款款。
那句‘爱你如初’,给的也不是白汐,而是白昭,她已故的双生姐姐。
“我也爱你。”白汐轻声回应道。
纪辰凌,白汐爱你。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纪辰凌便匆匆上了马车。
不知是不愿听,还是刻意避之。
看着马车渐渐驶远,白汐僵在原地,心底涌上一抹苦涩。
她转身回了院子,却在刚进院门的那一刻,一个头昏目眩差点跌倒。
“少夫人,您没事吧?”婢女灵芝匆忙搀扶住她。
白汐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这阵子,她总时不时腿软目眩,吃了滋补身子的药也不见好转。
愈发频繁的发作,让她有些心神不安。
她决定再去一趟先前拿药的医馆,好好问问大夫。
仁心医馆。
满头银发的老大夫给白汐把着脉,神色凝重。
“姑娘,你这身体中毒已久,恐命不久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