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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鸿,回想起蛮夷的那一幕,从大漠中醒来时,我是怨你的。”
“你是我亲自提拔为将领的手下,是我一同打天下的将士,却没料到最后一击,也是你给的。”
“可我现在才明白,若不是那日你一剑偏了半寸,我也活不到现在。”
楚眠苦笑着坐下,从怀中拿出林鸿妻子递给她的信封。
他大字不识几个,却在纸上歪歪扭扭又竭尽力气地写上了五个字:“将军,对不起。”
这一瞬,她什么都懂了。
若林鸿不从命,如今的林家恐怕会和她楚家落得一样的下场。
适时,空中一群乌鸦自头顶飞进苍林,打着一道道黑闪,仿佛与夜相融。
楚眠又开了一坛烈酒仰头猛灌。
酒水顺着喉间滑下,涌上一股火辣感。
越强烈,她越苦涩。
“只是可惜,往后我们再不能同生共死,征战四方了。”
楚眠寻了几根松柏树枝放在坟前,眸色忽明忽暗:“你若是在下面遇见了我哥哥,记得帮我好生照顾他,再过一段时日,等我洗清楚家冤屈,就来找你们。”
说完,她又在坟前坐了许久,才起身离开。
街道如同陷入沉睡,无行人无烛光。
桥面平静,唯有微微的风浪伴着楚眠一步步往前走着。
桥对面便是回楚府的路,但此时,楚眠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楚眠扶着石墙走上桥,却看见一抹白色身影从桥另一头徐徐走来。
彼时四目相对,寂然无声。
许久,季羽书率先走到楚眠跟前。
他神情漠然:“如今姜国早于你视为弃子,还不离开。”
楚眠喉头有些哽塞:“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叫我离开?”
季羽书像是被这话问得一怔。
楚眠步步紧逼:“还是说你担心我会破坏你和七公主的成婚?”
季羽书漠然看着她:“你在或不在,结果都不会变。”
“这便是你算出来的结果吗?”
季羽书没有回答,就要越过她离开,却被拽住。
冲天的醉意袭上心头,楚眠咬紧牙关句句逼心。
“季羽书,你曾说过要娶的人是我,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变了?”
季羽书身形不动,只将她紧抓的手扯开。
“我曾为自己的姻缘算过一挂,我命定之人,是当今皇室血脉,不是你。”
看着眼底从未有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