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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眼中贤良淑德的模样。
可若早知程逸言喜欢的便是那般,她又何须再去改变。
沈绮罗收回目光,强扯着嘴角:“我在这儿你们也不自在,先回了。”
话落,她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上,沈绮罗神情带着些许落寞,手中的汤婆子渐渐冷却,亦如她的心。
路旁声声爆竹入耳,她掀开车帘,望着漆黑夜空那璀璨的烟火,喃声道:“可惜,回不去了。”
行至一半,沈绮罗命小厮停了马车。
她独自下了马车,让随行丫鬟先回府,一人在街上逛着。
长安年味盎然,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手拿鞭炮乱窜的孩童。
沈绮罗站在一家药铺面前,心头有些发闷。
十年前,这里本是一家名为梦梁阁的食楼。
她与程逸言来过几次,还记得他最喜欢梦梁阁的重阳糕和甘露饼。
然而那香甜的糕点味却被此刻苦涩的药味所取代了。
沈绮罗站了许久,脑中尽是和程逸言的过往,也只有回忆能让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时已四更,她才回到府里。
沈绮罗还未入正厅,心中已生了丝期待。
她晚归,程逸言会不会在等她?
可行至正厅,迎接她的不过是入了夜的寂静和寒凉。
沈绮罗掩盖心中的悲伤,转头看向一旁候着的丫鬟菊青:“大人可是歇息了?”
菊青小心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宫宴尽后,宋小姐身子不适,大人……送她回去了。”
闻言,沈绮罗心中一窒:“这样啊……”
见她这样,菊青眼中蒙上心疼:“夫人,时候不早了,奴婢伺候您歇息吧。”
沈绮罗摇了摇头,让她退下后便往程逸言卧房去了。
卧房空寂,她点了盏烛火便坐于榻上静静等待着。
外头寒风卷着些许雪花吹进来,沈绮罗眼眶微涩,空荡的房间亦如她的心一般,越渐孤寂悲凉。
从大婚那日起,她与程逸言便同院不同房。
他们不像夫妻,更像是同窗好友。
时已卯初,天依旧如漫无边际的黑布。
程逸言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却见沈绮罗端坐在榻上,眼中不由划过一丝诧异:“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绮罗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眸看了他好一会儿,正想要说什么,可刚一起身,眼前就天旋地转起来,一头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