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都摆满了顾铭州的照片。
秦芷爱双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正好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顾余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色阴沉:“我哥就在这里,你不该忏悔吗?”
秦芷爱堪堪稳住心神,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无声地笑了起来,笑得凄凉,笑得无助。
她明白,这是顾余生的报复。
她眼眶发红,只说了一句:“在你心里,我不该忏悔,我该死!”
窗外夜色浓稠似墨,衬着这世界好像只剩下了黑暗。
顾余生一把抓着秦芷爱的手,眼里的恨狠狠:“秦芷爱,难道你敢当着我哥说你是无辜的吗?”
秦芷爱挣开他的手,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里隐隐有水光显现:“我不无辜,可我也没有罪!”
闻言,顾余生眼中浮现出一股戾气:“是,你没有罪,你只是不择手段地活下来而已。”
他顿了顿,又俯身在她耳边冷道:“可是,秦芷爱,你真让我恶心!”
秦芷爱脸色一瞬煞白。
她恶心?因为活着,所以恶心?
“我只是,活下来了而已……”她低喃一句,格外无力。
尖锐的机械摩擦的声音不断回响,在她脑海一直搅动。
满屋子照片里的顾铭州,笑容温润,却让她几乎喘不上气。
眼前的照片和顾铭州死时的惨状交映,秦芷爱觉得自己要疯了,跌跌撞撞推开顾余生就往门外走。
屋外的风没有停,秦芷爱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直到街上人影都消失,她才找了个宾馆住下。
第二天,星期一。
她如常去上班,似乎跟从前没什么两样。
可是,连她自己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心脏某个地方在缓慢地被掏空。
课间活动,她坐在一个还算安静的角落,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正在开心玩耍的小孩们。
忽然,一只暖乎乎的小手拉住她的手,她转头一看,是大班的小朋友毛毛。
毛毛轻轻摇了摇她的手,奶声奶气的:“老师老师,你不开心吗?怎么哭了?”
秦芷爱不由摸上自己的脸颊,干燥的,明明没有流泪。
她伸手摸了摸毛毛的头,嘴角向上弯起:“老师没有哭啊。”
毛毛一脸天真,瘪了瘪小嘴,童稚的声音响起,却是一脸认真:“老师的心在哭,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