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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苏苏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从床榻上站起,目色焦急。
看到这一幕,沈昭禾险些落泪,她上前把人扶回了床上。
面对又忘了所有的妹妹,她忍痛解释:“苏苏,你向徐淮意提了和离,你们已经恩断义绝了。”
闻言,沈苏苏动作一滞,疼痛袭上大脑。
这十几日发生的事一点点回想起来,也慢慢涅灭了她眸中的光。
这时,沈昭禾身边的丫鬟急匆匆走进来:“夫人,吴大夫说要用药浴,但必须先缴清欠下的诊疗费。”
“胡说什么!”沈昭禾连忙起身低呵。
丫鬟见沈苏苏醒了,自觉说错话,慌忙住了口。
看到这一幕,沈苏苏都明白了。
她把床头的包袱打开,拿出里面仅有的四件首饰:“长姐,我有钱。”
看着那她出嫁时戴的发钗,沈昭禾心疼之余又倍感心酸。
妹妹嫁到徐侯府七年,和离后包袱里竟只有这些。
沈昭禾转过头,不愿让沈苏苏看见自己泛红的双眼。
她吩咐丫鬟:“你先带吴大夫去客厅,我等会就来。”
若非为了沈苏苏的病,她也不会丢了沈家风骨,写信找徐淮意拿钱。
“是钱不够吗?”沈苏苏问。
沈昭禾背着身,许久后才艰难地点点头。
闻言,沈苏苏攥着发钗的手紧了紧,却还是出言安慰:“无妨,那便不治了。”
姊兄战死沙场后,姐姐一个人管理这偌大的府邸,还要照顾二老,所有的重担都压在长姐一人身上。
她不能成为姐姐的拖累,更何况她本就活不久了。
望着沈苏苏苍白的病容,沈昭禾抑着苦涩,将人轻轻揽入怀内。
温暖的怀抱让沈苏苏想起了沈母,她噙泪弯起嘴角:“长姐,我想爹娘了。”
听到这话,沈昭禾再也忍不住落下了泪:“瞎说什么,爹娘可不想你……”
翌日。
天还未亮,沈苏苏将首饰和一封辞别信放在桌上,只带了些许盘缠。
她背着来时的包袱走到沈昭禾房门外。
寒风凛凛,沈苏苏缓缓跪下,对着紧闭的门磕了个头。
“爹娘故去,长姐如母,原谅妹妹不孝,若有来世,苏苏还与你做姐妹……”
雪悄然落下,寸寸染白她乌黑的发。
迎着飞雪,沈苏苏离开祁府,踏着不舍和孤寂一步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