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
沈如冽负手站在屋檐下,望着远方雪景。
冰冷的辛气呛得他止不住发咳。
朦胧中,他瞧见不远处走来一个身影,臂弯中搭着一件大氅,像极了叶寒星。
沈如冽下意识向前踏出一步,却也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明月。”
汪明月将大氅披在他肩上:“叶姑娘如何了?”
“还未醒。”
说到这儿,两人都沉默了。
刺杀一事是叶寒星告知,他们也早有防备,却没想到出意外的会是叶寒星!
汪明月轻叹了口气:“叶姑娘替我挡剑一事,你如何看?”
沈如冽也不知。
或者说,从那晚叶寒星告知刺杀之事时,他便摸不清她的想法。
寂静半晌,汪明月倏地淡淡一笑。
“如冽,不久后我就要离京重回战场了,你打算何时娶我?”
闻言,沈如冽一怔,不明她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汪明月看出他眉眼间的犹豫,心头一涩。
但很快,便扬起抹笑:“我同你玩笑的。”
话落,她笑意淡了些许:“此次一去,不知何时能归。如冽,你在京城定要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话至此,两人不再多言。
不知过了多久,侍卫阿城来禀:“王爷,宫宴上叶家刺杀汪将军的舞姬已死,并无确凿证据指正叶家。”
此话一出,气氛霎时严肃起来。
汪明月看向没有说话的沈如冽:“你打算怎么办?”
“等她醒来认罪。刺杀重臣,满门当诛。”
山雨欲来风满楼。
汪明月因军中有事,先行离去。
沈如冽又独自一人站了许久,掸去肩上风雪,转身走向偏殿。
然而,他刚踏进宫门,就见伺候叶寒星的丫鬟匆忙跑来,跪伏在地。
“王爷,王妃醒了!”
闻言,沈如冽愣了下,大步走进。
就见床榻上,叶寒星面色苍白,唯有一双眼还似往日明亮。
而叶寒星也没想到自己还会活下来。
更没想到,醒来便能看见沈如冽。
四目相对,沈如冽缓了缓因为虚弱有些紊乱的气息,率先开口:“你既醒了,便与本王去一趟刑部,证叶家罪行。”
叶寒星一怔,被褥下的手指紧攥。
胸口的伤泛着刺痛。
她强忍着爬起下榻,跪伏在地:“刺杀汪将军一事乃我一人所为,与叶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