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是那种斯文正统的人,经他之口说出,她的胸腔震了震,有种酥麻感很快遍布五脏六腑。
也许他们真的深爱过十年。
她告诉自己,人要知足,珍惜眼前,不要因为莫须有的猜疑,疑神疑鬼,怀疑枕边人,伤他的心。
林娇跪坐在床,改被动为主动,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
“娇娇。”他唤她。
“嗯?”
“娇娇。”
然而就在他即将进入她的一瞬,有种真实的,不知缘由的厌恶与抗拒闪过脑海。林娇骤然推开他,“你别碰我!”
裴沐城不明缘由,权当她在笑闹,“说什么,听不见。”
“你别碰我!你滚,你别碰我!”
借着皎洁月光,他终于看清,她身上从手臂到脊背,遍布全身的鸡皮疙瘩。
是生理上的抗拒。
亦是心理上的厌恶。
厌恶到极点才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
裴沐城眼中的那一点浅淡的欲望,也随之熄灭。
他抽身坐去床边,动作极快地穿戴整齐。主卧没有开灯,连同他棱角分明的面容一同湮灭于黑暗,情绪更是无从分辨。
过了好一会而,他转过头,短促瞥了她一眼。
林娇浑身发冷,像是被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似的。她想说些什么补救,却在他形同陌路的一瞥中失声。
她黙了黙,多少感觉到无话可说,旋即将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假寐。
同时却还是忍不住,悄悄用余光留意他的反应。
就在她以为他将要和黑暗融为一体时,裴沐城打破沉默:“娇娇,你是不是没有按时调理。”
“燕窝粥里有药。”
静了静,她笃定说:“对吗?”
裴沐城淡淡‘嗯’了声。
“可是我没病。”
“你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你应该清楚。”
“可是……”
裴沐城像是彻底失了耐心,“没有那么多可是。吃我的用我的,你凭什么又当又立?”
他明知道这么说会让她感到难堪,可他还是说了。
他将她一路拖拽到镜子前,‘啪’打开浴室灯带开关。
林娇挣脱不开,踉跄着步子跟随在后。
什么又当又立?
她怔了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迎着强光,她感觉到晕眩,像是从过山车顶端被抛入低谷摔了个粉身碎骨,不祥的预感笼罩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