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映入眼帘。
每张纸上只写了一句简短的话。
卯时起身,为夫君准备好朝食,不能耽误。
申时打发烟儿去打探夫君回不回府用膳,切记不能打扰他办案。
酉时夫君下差,不要忘记备好热水。
……
整整一箱子的笔记,齐豫白全部看完后,心中莫名发闷。
“记这些事又有何用!”
他将盒子关起来,不再看一眼。
齐豫白回到听云轩,刚坐下,就见秦时急匆匆走来。
“今日林勇的妻儿寡母在总舵哭闹,我们一群大男人束手无策……往日安抚亲眷之事都是夫人做……”
齐豫白眼底一暗,却也只是说:“知道了。”
待到秦时离开后,他闭上眼,胃部隐隐作痛,隐约想起顾兰因刚嫁进府时,亡者亲眷也曾在齐府门前哭闹。
那是她第一次应对,却办理的妥当完美。
自此,这些琐事自己便放心由她亲手处理,从无差错。
想到这,齐豫白额头也疼起来。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来到书桌旁,拿起纸笔,给顾兰因去了信,表明休书作废。
她确实是一个合格的主母,所以他可再给她一次机会!
可没两天,送去的书信竟被退回。
齐豫白心中气愤,又给顾父寄了书信,竟又被顾府全都退了回来。
“顾兰因,你别后悔!”
齐豫白忍着胃疼,披上披风,就去到了平时经常去的吉祥酒楼。
酒楼里。
一群平时和齐豫白有所结交的好友们看到他以后都有些诧异。
为首的镇南王世子顾晨,更是挑眉。
“你这锦衣卫指挥使,平日里不是在衙门就是在府邸,难得见你来此,嫂夫人不管?”
顾兰因虽说事事以齐豫白为尊。
但却不许他饮酒过多,以免误事。
有一次,顾兰因听闻齐豫白醉酒,便亲自来请他回府,齐豫白不肯,她便喝光他手中杯酒。
哪怕呛得双眸含泪,也要将他带走,直接落得“悍妻”之名。
顾晨当时就在一旁,不由感叹自己这个堂妹不简单。
齐豫白不以为意的在顾晨身边落座后,端起酒一饮而尽。
“她回顾府了。”
听闻此话,包厢内诡异的寂静。
顾晨更是一脸沉寂。
“哪来的顾府?三年前皇叔一家被贬,遣送途中,三十余人皆被劫匪所杀,无一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