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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临了,她忽然想尝试改变与孟纾丞淡如清水的日子……
案上红烛燃的只剩下了一寸,子时将过,满身风雪的孟纾丞才回来。
卫窈窕的几许倦意立刻褪去,上前接过他身上的大氅,温声问:“今日怎么这么晚?可用膳了?”
然而,一股淡淡的脂粉气钻入她的鼻内。
卫窈窕动作一僵,却很快掩盖了过去。
这些都不重要,剩下的日子中,她只想好好陪着他。
“有事,用过了。”
孟纾丞瞥了眼已经快要燃尽的红烛,看向卫窈窕:“你怎么还没睡?”
卫窈窕眸光暗了暗,然而还是漾起一抹笑:“没什么,想着守岁,顺便等你。”
闻言,孟纾丞欲往桌案的脚步一顿。
往年的除夕,卫窈窕总会等他回来守岁,今日他却把这事忘了。
孟纾丞眼带歉意:“走吧,我们去守岁。”
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卫窈窕将大氅轻轻放在椅子上后也跟了上去。
漫天烟花,细细黑灰落在莹白的雪中。
卫窈窕的目光落在身旁孟纾丞的脸上,夜空中闪烁的烟火光亮撒在他清俊的侧颜上,一种虚无缥缈的朦胧感让她痴痴看了许久。
渐渐地,已入丑时。
卫窈窕见孟纾丞似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今日是她的生辰,孟纾丞去年忘了,今年怕是也忘了……
“纾丞……”卫窈窕轻唤一声,欲告知自己的情意。
孟纾丞闻声转过头,先一步开口:“你还记得成婚时的约定吗?”
卫窈窕愣了愣,十年前与他成婚那日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那日的她满心期待孟纾丞掀喜盖,共饮合卺酒。
但不想,她等来的是夫君的一句话:他不爱她,不会碰她,待有朝一日两人遇上各自良人,便和离放彼此自由。
卫窈窕心头微窒,深深地看着孟纾丞:“所以,你是遇上心仪的女子了?”
她曾私心想着,他们已共度十年,或许这一辈子就这么走下去,不成想……
孟纾丞迟疑了一下,而后点头,眼中是遮不住的柔情:“是。”
卫窈窕微垂暗眸,也不知自己该是何心情。
或许她该高兴,她时日无多,而孟纾丞找到了他心仪之人,可以欢愉此生。
良久,卫窈窕才哑声问:“那女子,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