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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街道。
人群热闹,她却从身体深处生出一股孤寂的冷。
走着走着,手机一阵震动,电话响了。
“小周啊,今天是立冬,来老师家吃饭吧。”
温柔的声音,像一根绳,将周嘉鱼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周嘉鱼恍然应了一声:“嗯。”
五年前,王谨骞出国,她妈精神失常,她的生活一片黑暗。
是廖老师介绍她进舞团,让她的儿子周君维替她看病,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周嘉鱼强打起精神,向老师家方向走去。
吃过饭,她便跟老师道别。
周君维一同下来,送她回家。
经过楼下馄饨摊时,周嘉鱼定住了。
“师兄。”
周君维回头看她:“怎么了?”
“师兄,我想去看看我妈。”
“从前……立冬的时候,她也总是会给我做馄饨。”
看着周嘉鱼恍惚走向混沌摊,周君维欲言又止。
她就是这般,纵使她妈对她再坏,她永远只记得她好的地方。
宁城第一精神病院。
这儿有着灰色的高墙,尖锐的屋顶。
看起来倒不像救人的医院,像囚笼似的监狱。
周嘉鱼走入一道道打开的铁门,就像一步步踏进她罪孽的深渊。
走进重症207房,一个削瘦的女人呆坐在桌边。
周嘉鱼目光一软,喊道:“妈。”
她打开馄饨盒的盖子,端到周母面前:“今天立冬,我给你带了馄饨。”
周母转过脸,麻木的看着她。
突然,她伸手一把打翻了碗,汤汁全泼在了周嘉鱼身上!
尖锐的叫骂声劈头盖脸:“滚开!你这个坏女人!不知礼仪廉耻……”
“刘向阳,我怎么生了和你一样的女儿!”
周母扑在她身上,又抓又打。
而她的每一个字,都像钉子凿在周嘉鱼心上。
护工们迅速冲上来,用束缚带将踢打嚎叫的周母绑在床上。
周嘉鱼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医院的,脑袋里一片嗡鸣。
周君维看着她一身狼藉,大吃一惊。
一路无言,直到楼下。
周嘉鱼面无血色,像个幽魂般下了车。
夜色如墨,她融在黑暗里,像是马上就要消失了般。
周君维心一动,跟上去一把拉住她,脱下围巾,系在她脖子上。
他后悔了。
明知道她每一次去见母亲都会受伤,他应该拒绝的。
周君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