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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月回到寝房,屋内一片漆黑静默,慕晏林已经睡下了。
她缓缓坐在床边,将手轻轻放进他的掌心。
习武之人五感灵敏,慕晏林的眼睛倏然睁开。
见是温惜月,他语气微沉:“又有何事?”
夜色掩去了温惜月脸上的哀戚,她低声开口,似是哀求。
“你……能不能半年后再娶公主?”
她只要这半年,以他唯一的妻子身份死去。
慕晏林眼神一凝,定定看着她:“你是担心自己正妃的地位不保?”
温惜月心里一刺,还未解释,慕晏林便把手一抽,翻身背对着她。
“她是她,你是你。”他语气淡漠:“我累了,睡吧。”
温惜月怔怔看着他的背影,满面悲凉。
第二日。
温惜月再睁眼,床边已经冰凉一片——慕晏林上朝去了。
她落寞的起床梳洗,这时,一个陌生的内监来宣召。
“慕王妃,公主宣您进宫。”
温惜月心里疑惑,她想不到有哪位公主与自己相熟。
入宫后才知道,原来是这位北周公主。
安玲珑斜倚在卧榻上,上装下裙,头戴纱巾,脚蹬着一双鹿皮小靴。
明眸皓齿,手腕串着铃铛,摆动间叮铃作响。
温惜月面容平静,跪下问安:“妾身慕氏温惜月,拜见公主。”
清脆的铃铛声越来越近,停在跟前。
头顶少女的官话带着口音,尽显娇憨:“原来阿林有妻子啊,可我竟从未他提起过。”
温惜月身子一晃,舌根漫上难言苦涩。
她艰难开口:“公主召妾身有何要事?”
安玲珑绕着温惜月缓缓踱步,也不让她起身。
一边像是看什么货物的打量着,一边说。
“阿林说过要给我一生一世,我才千里迢迢来到南赵。”
一生……一世!
温惜月只觉一颗心被这几个字绞得鲜血淋漓。
安玲珑看着她惨白的脸,脸上的笑意更甚。
“他们说慕王妃是医仙下凡。”
她兴趣缺缺的评价:“如今一看,你也不过如此嘛。”
温惜月脸上血色全无,手紧紧的攥着,狠狠压下内心的痛楚。
她看着安玲珑命人抬来几箱珍宝,摆在自己面前。
眼底泛着阴冷,语气命令般的说。
“这是赏你的。”
“以后,我为主,你为副,我不介意阿林有妾,只要你听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