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尘的人,心中忽然升起一片悲凉。
自蛮夷那一仗回来,他们之间好像已经相隔了山海,越行越远。
而想到无辜丧命的哥哥,慕茵更是压不住心里的波澜。
她走上前,紧攥的手止不住的发颤:“我哥的事,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明明答应她会护兄长性命!
陆君尧面色不改,从怀中拿出一张认罪书:“他一人认下了所有罪。”
慕茵浑身一震,颤着手接过,赫然瞧见末尾落下的‘慕辰’二字。
那字迹熟悉到这十几年来入目刻心。
这一刻,她只觉得手中轻薄的纸犹如千斤坠。
“为什么,我哥哥明明没有错,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陆君尧眸色渐深:“他是为了让你周全。”
慕茵呼吸发滞,眼眶泛热。
原来那日在牢中的不安不是错觉,她哥竟是早已打算用自己的命来换她的命!
忍着鼻腔的酸涩,慕茵哑声问:“我哥的决定你早就知道,所以才会给了我那假死药,对吗?”
陆君尧没有否认:“离开京城,别辜负了你哥的遗愿。”
慕茵呼吸变得沉重,竭力维持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她攥着认罪书的手不断收紧,再度问:“我哥的尸身在哪儿?”
陆君尧平声告知:“已埋进慕家祖坟,入土为安。”
慕茵颤着手将认罪书折起,贴身放好,后大步往外走。
忽听身后传来陆君尧冷硬的警告:“此事已了,你不要再白费力气。”
慕茵脚步一顿,蓦然回头:“不可能。”
她嗓音沙哑却字字坚决:“我们慕家世代忠烈,绝不会平白担这冤屈。”
迎着慕茵坚定的眼,陆君尧本还欲说的话无法再出口,只能目送着她离去。
慕氏祖坟地。
慕茵看着新竖起来的第三尊墓冢,眼尾忍不住泛红。
每次出征前,她都会来这里祭拜一次爹娘。
因为她怕上了战场,便是最后一次来看。
如今自己侥幸活下来,所有的亲人却已经埋入深土,身边再无人可依。
慕茵缓缓跪下来,一点点摘去墓前的青草,眼中茫然一片。
“爹,娘,兄长,我们慕家世世代代镇守姜国,一片忠心肝胆扶持社稷,为何会沦落于此,难道真的是我们错了吗?”
可是无人应答,只有一片凄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