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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惊讶的脸色,身子直了起来。
“三郎,已经二十多年了,当年你冒着全家杀头的风险,把妾身救了下来,妾身却瞒了你这么多年。你可怪妾身?”
男子摇头,“这二十几年与你在一起,我内心无比畅快,怎么会怪玲珑?你瞒着我,也必是不想我知道太多,不愿我冒风险受牵连罢了。”
女子一声轻叹,“三郎总是懂妾身的。”伸手揽住男子脖颈,男子低下头,听见一阵低语。
男子一脸惊悚。
他想不到,这么多年,家中竟然还藏着此等秘密!
“如今妾身命不久矣,这些物事便交给你,将来是否告知溪儿,便由你决定吧。”
女子一阵猛烈的咳嗽。
“宋卫那边,也要防着些。这些年虽然他一直忠心守护,但妾身知道他跟南边一直密讯不断,林家还有这些物事儿,若被南边知道,怕也是会有祸事。”
男子流着泪点头,“玲珑,我知道了,你好好地,我们还要在一起,过二十年,三十年……”
“他总是厉害的,当年惠帝败在他手里,如今他的孙子也是厉害的,汉王,汉王竟然一个月都没撑住……”
她脸上都是无奈与凄凉,“我与小妹,一个入宫,一个入了汉王府,当年三郎救妾身,如今怕是没人救小妹了。”
女子从枕边取出一个手帕裹着的物事,打开是一只金钗,孔雀眼里镶着一颗祖母绿。
“这支金钗是左眼,镶着祖母绿,妹妹那支是右眼,镶着红宝石。若是妹妹还在人世,将来溪儿与她,也许还有相认之时……”
“三郎,你看这天阴了,明日怕是有雪吧。”女子看向窗外阴霾的天空,眼中浮出无限渴望,又瞬间消散。
“嗯,要下雪了。你快快好起来,后院的梅花要开了,咱们还去雪中赏梅饮酒。”
女子抬手,无限眷恋地抚上男子的鬓角。
“三郎又哄妾身,妾身怕是再也看不到那雪中盛开的红梅了……”
男子难过的不能自已,眼泪一滴滴落到青砖地上,渗入地缝,转瞬不见。
女子挣扎着想抱住男子,可惜气力不足,只好放弃,轻轻抚着他,幽幽地说:
“那年冬雪如棉,红梅若霞,香气入骨,如今再也闻不到了……”
她慢慢闭上眼睛,再也没有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