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第一次听见时,心痛得铭心刻骨,这一千多个日夜下来,也会麻木了。
江拓只会在夜里沉沉睡去后,才会叫着这个名字。
——这个她去世了的双胞胎妹妹的名字。
江拓一定很爱楚楠。
要不然,怎么会夜夜呼唤她的名字。
又怎么会在爱人离去后,将另一个人当做她的影子。
而他们的故事里,自己的角色叫做替身。
心甘情愿的那种。
楚兮红了眼眶。
她不心痛,只是无法控制难过罢了。
第二天。
楚兮一如平常的,给江拓准备好今天要穿的西服。
她熨平了最后一个衣角,视线转向一旁看报的江拓,温声开口:“今天会不会加班。”
过了许久,江拓才随意“嗯”了一声。
他的眸光自始至终都没有落在她身上。
厨房里,“叮——”的一声。
吐司好了。
两人对坐着吃早餐。
依然是平日的惯例,豆浆搭配三明治。
楚兮吃着三明治,口中却没什么味道,如同嚼蜡一样。
临出门前,她整理着江拓身上的领带,语气自然的问:“你爱我吗?”
“我爱你。”江拓答得毫不犹豫。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轻柔珍视。
他的眼里明明映着自己的身影,可楚兮却知道,他不过是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
那句我爱你,给的也不是楚兮,而是楚楠。
“我也爱你。”
——江拓,楚兮爱你。
楚兮话还没说完,江拓便匆匆走了。
她怔在原地,唇角不觉苦涩。
半响,毛茸茸的触感围绕在她脚边,才让她回过神。
“咖啡,乖哦。”
楚兮抱起脚下的布偶猫,去给它准备猫粮。
咖啡今年两岁,是去年她和江拓一起养的。
喂完猫,楚兮戴上手套洗碗,手却突然一顿。
“啪——!”
刺耳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响起。
盘子碎在了地上。
又来了,这样的事情最近总是发生。
楚兮若无其事的收拾好碎片,换了衣服出门。
来到父亲留给她的咖啡厅,楚兮开始一天的工作。
这里是父亲去世后,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也是她第一次见到江拓的地方。
那时的他疲惫瘦弱得不行,但那双黯淡的眼却在见到她的瞬间便亮了。
他们在一起后,店员打趣说这叫“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