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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讨厌我?”她颤声问道。
听着她哽咽颤抖的嗓音,方穆扬只觉心情躁闷。
他甩开手,仿佛碰过什么脏东西。
“明知故问。”
短短四字,字字诛心。
费霓看着他,嘴里心底满是无尽苦涩。
她转过身,萧瑟凄凉地离开卧房。
这份新年礼物,她送得自讨没趣。
费霓回了自己住了三年的侧卧,蜷缩着躺在床上。
屋内暖气充足,却吹不走她心底的寒意。
彻夜未眠,辗转到天明。
正月初一。
两人一同回方家老宅,给老人拜年。
方氏集团独揽全国烟花市场,逢年过节尤为忙碌。
在方穆扬失明,所有担子都压在了方父身上,每年初一团聚压根见不到他人影。
方母对费霓不咸不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只有方老太太,每次看到她都笑容可掬。
饭桌上,老太太笑着给费霓夹了个鸡腿。
“这些年多亏有你在穆扬这小子身边,他才能恢复这么好。”老太太一脸欣慰,“好孩子,新年想要什么礼物?”
新年礼物——
费霓蓦地想起昨夜方穆扬许下的新年愿望,喉头一阵苦涩。
“奶奶,我什么礼物都不要,只要穆扬平安健康就好。”
闻言,一旁的方穆扬心底涌上几缕异样情绪。
但下一瞬,他依旧嘴不饶人。
“惺惺作态。”
听着他的冷眼讥讽,费霓脸色蓦地一白。
一旁的方老太太生气地拍了方穆扬一下:“对费丫头好一点,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方穆扬冷嗤:“这福气我宁可不要。”
费霓不想老太太因为自己而被方穆扬气到,连忙起身去倒水。
饭后,她如往常一般主动去厨房帮方母洗碗。
客厅里,方老太太看着玻璃门内忙碌的费霓,扭头看着方穆扬连连叹气。
“你再这样冥顽不化,有你后悔的。”
方穆扬沉默着没接话,心底却情绪翻涌。
后悔?他最后悔的事便是认识了费霓这个人!
晚上回家。
进屋后,方穆扬没理会想扶他的费霓,径自拿出盲杖摸索着上楼。
看着他的背影,费霓忍不住喊道:“穆扬,明天初二可以跟我一起回费家拜年吗?”
“那是你的家,跟我有什么关系?”方穆扬冷声道。
冷漠的话语,刺得费霓心口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