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自己竟真的这么不走运。
为了不被点灯,她前头从一位来花楼中寻欢的军官那里偷了一份作战图,给另一方势力用以交换自由。
对方迟迟未送来赎身银两,溪草便察觉不对,可惜三番两次逃跑都被捉住,这一下却是东窗事发。
想起关于谢洛白的传闻,溪草只觉浑身的力气瞬间抽离。
打雁终被雁啄,其实这并不意外,只是想到自己很快便会一命呜呼,或许死状还会很难看很凄惨,溪草便再也无法释然。
她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没有获得自由身,没有找到妹妹润沁,没有惩处恩将仇报的家奴刘世襄。
就这样不声不息的没了,她怎能……甘心?
想到这里,溪草浑身止不住发抖,她猛地抬起眼睛,极力控制的颤抖落在旁人眼中更似一场徒劳的挣扎,让面前人脸上的危险颜色越浓。
溪草苍白着一张脸,说起来两人真正的对视不过几个呼吸,可只一个瞬间谁胜谁败毫无悬念。
然而她还来不及向他开口求饶,身体却已经被人强硬的扭了过去,当兵的粗糙,那人显然也没有客气,溪草霎时疼得大脑一片空白,与此同时耳边有人狠声道。
“二爷,这人怎么处置?”
何副官红了眼睛。
“害了咱们几百个兄弟,一枪毙了她实在便宜!”
他眼中的悲伤不似作假,夹杂的还有另一种称为恼羞成怒的愤懑,一如谢洛白,被一个姑娘玩弄于鼓掌后的羞愤。
谢洛白转过头,语气平常。
“既是个女子,留个全尸,尸首挂西左城门,我倒要看看谁还有胆子再和蓉城谢二作对!”
虽然这个女子注定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听到他的处置,身后的三人不由还是愣了一愣。
而溪草更是脑中轰然,这是她第一次听清了谢洛白的声音,明明声线微沉清冽,是女人惯常喜爱的磁性,可吐露的内容却是如此杀气腾腾。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溪草扑将过去,竟意外地挣脱了何副官与小四的钳制,她一把拔下堵住嘴的香怕,疯了似地扑跪向谢洛白。
“谢二爷,我知道错了,求,求你绕我一命,便是做什么我都愿意!”
她伏在谢洛白面前,磕头如捣蒜,发髻散开,头上钗环落了满地。
破碎的声音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