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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向外撒尿,一定要从摩天高楼上往下擤鼻涕,一定要随手牵羊从宾馆顺走些什么,一定要吃约稿女编辑的豆腐甚至动手动脚,一定要住星级饭店不然就会失眠,一定要有左拥右抱的三陪才会诗兴大发,一定要麻将打到天亮眼珠通红走出房间的文人,相对于古人的表现来说,是小小不言的无行了。
我们有理由为这种进步而高兴。如果翻一翻宋代端明殿大学士宋祁所修的《新唐书·文艺》,看看他给唐代文人画的像,就会觉得上述边幅不修的诸位哥儿们,和一定要写自己与多个男人滥交经验的姐儿们,简直是非常好样的了。
宋朝的宋祁绝无存心糟蹋唐朝文人的意思,我们可以从他的文章《题司空图诗卷末》中得到证明。他说:“噫!表圣,贤者也。以其贤故,一言一物为后人爱秘若此。宁当时之人举不及后人之知表圣耶?是不然,同时者,异时者慕,尚何怪哉!”看出他是个很客观和实事求是的学者。
唐代诗人司空图,字表圣,自号休休子,又号耐辱居士。冲其字号,知其自许甚高,故而不甘世俗。原来,他也曾很自负过的,认为有宰辅之才,后因求官不售,便遁迹中条山中,做到了真正的背靠文坛。不像当今一些声称与文学“拜拜”的名家,虽欲隐而难耐寂寞,时不时在小楼上用望远镜东张西望,如同唐代那个叫卢藏用的文人,“往来于少室,终南二山,时人称之为‘假隐’”一样,是一种以隐求显的伪君子,不足为训。
司空图说隐便真隐了,最后召他为礼部尚书都不干。躲在山里,潜心从事诗歌理论研究,一部《二十四诗品》,至今还是诗歌评论界的基础读物。宋祁很尊崇他,所以这几句话写来也很有感情。宋祁所谓“媢”,即嫉妒,表现在文人身上,便是彼此相轻。对同一时代的作家来说,“媢”,没有什么稀奇,由于名利、权位、风光以及莫名其妙的欲念而引发的竞争,而产生恨不能将对手生吞活剥的歹毒心理,是可以理解的。见别人写得稍为好些,活得稍为强些,马上嫉妒得眼露杀气,心怀叵测,做出种种张致,甚而下作无耻,都是可能的。但相隔一段时间以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