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支盛夏里开得正明艳的牡丹。
付春深不用抬眼看,便知来人是谁。
这个声音,这一句自己前世听了二十五年之久的“姐姐”,就算是自己化成了灰,也忘不掉。
付春毓走进来,望着付春深苍白的脸,竟伏在床沿抹起了眼泪。
“姐姐大难不死,真的是太好了。
”
付春毓说话声音娇滴滴的,话语里多少情真意切,就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哄得付春深前一世将她当作至亲姐妹,哄得她落得个拨皮抽骨不得好死的下场!
付春深瞥了一眼门口一闪而过的裙裾,又望了一眼面前披着一张虚情假意的人皮的付春毓,内心讥笑道:既然是你自己撞上门来的,就不要怪我付春深狠毒了。
“看样子妹妹很高兴么?”
付春深语气不冷不热,突如其来的反问让付春毓有点懵。
“姐姐没有死,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妹妹替姐姐高兴!”付春毓依旧笑着奉承着。
“王氏被我吓得一病不起,掌家的大权自然就落到了你母亲身上,从此你便能踩在付春玥的头上,成为这相府最受宠的小姐。
多么风光啊,姐姐也替你高兴呢。
”
付春深神色从容,说出这些话来仿佛是在聊妆楼的脂粉哪样好用一样平常。
付春毓脸色一沉,心里咯噔一下,这还是付春深吗?
这还是当初哪个无条件信任自己的没心没肺的傻子吗?
付春深弯眉笑颜,一双杏眸美得惊悚。
付春毓不敢望她的眼睛,对上她的目光时总有一种很深刻的窒息感。
“姐姐可不能拿这种事说笑。
二娘生病了,我们大家都很担心呢。
”
付春深抿嘴一笑,漫不经心道:“王荣枝之所以病得这样厉害,难道不是因为妹妹平时就往王氏的饭菜里投毒么?”
付春深笑道十分烂漫纯真,恍惚间又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十四岁少女,可是从这样明媚的人儿口中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
前一世,付春毓母女一直被王氏母女欺辱,付春毓从小就是个不好惹的主,明面上对王氏母女阿谀奉承,一边又和落水狗丧家犬一样的付春深“惺惺惜惺惺”,营造她人美心善的人设,背地里却暗自在王荣枝的饭菜里投毒,就算东窗事发后预留的一切证据又都会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