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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搭把手……”
“怎么了啊这是……”
“被帮主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跑去找萧将军喝酒,结果就这样了。”
长莲出了门便看见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架着醉得一塌糊涂的萧囚牛过来,他的手在袖筒中用力攥紧,又松了开来。想起上水方才说的话,不由得摇头笑自己居然宁可相信他而不是相信自己的徒弟。
“唐婳呢?”他跑过去扶住萧囚牛,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开口问那几个把他带回来的人。
“唐小姐还没回来。”
“先回房再说吧……”随后长莲发现,他居然不知道他徒弟是哪个房间,然而那些人见他接手,便放心的转身离去。
“听说那个就是萧师兄的师父。”
“诶!?这么年轻!?”
“只是看起来年轻而已,你看,他是一头白发呢。他可是几乎从萧师兄出生起就在照顾萧师兄的人,你说他该多大?”
“肯定很厉害,听说他弹了首曲子唱了首歌就让广漠丢盔弃甲了!”
“真的假的……”
长莲苦笑着摇了摇头,摇晃了下此刻脑子里都灌满了酒的萧囚牛,“囚牛?醒醒。”
萧囚牛被他一摇晃,似有意识的抬起头来,“咦?师……”话还没说完,腹中一股热流涌了上来,他忍不住哇的一口呕了出来,呕吐物稀里哗啦的溅了长莲一身。
长莲素来爱干净,立刻别过头去闭上眼睛,要是换了其他人他绝对是直接一脚踹出去,能离他多远就踹多远,可是这位不行,这是他徒弟,他只好忍着,伸手轻轻拍着萧囚牛的后背,“喝这么多干什么?”
吐完后,萧囚牛似乎是清醒了一点,看着眼前不断摇晃的人脸,忽然傻笑起来,“咦?师父,你怎么在这儿……哦,我知道了……”他笑得乱七八糟,晃晃悠悠的抬手指着他,“我一定……嗝,是在做梦……”
听了他这句话,长莲心痛不已,“囚牛……”
“师父……”萧囚牛忽然用力扯住了他的衣袖,仿佛自己还是当年那个五六岁的孩子,在寒风凛冽的夜晚跟在他身后努力追上他的步伐,“别走……”
长莲胸口钝痛,寒意一阵阵袭来,他咬了咬牙,说不出话。
这次,他还要给他一个虚妄的承诺吗?
“……师父,我好累啊……”说完,手里撑着的那个人就歪倒下来,彻底软成了一滩烂泥。
长莲连忙扶住他,甚至是半抱着他回了自己的房间,给他擦了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将他在床上安置好。
忙完这一切,他自己依旧是一身脏衣服,站在床边看着萧囚牛睡得正熟。
囚牛……
他抬起一只手,将脸埋进自己掌心,指尖没入发中,撑住额头。
师父也……不想再走了……
次日清晨。
萧囚牛清醒过来,脑袋犹如被石头砸中,像是要裂开般一阵阵的疼,他放任自己倒回去“清醒”“片刻”,再睁眼时,太阳已经转到房屋正上方了。
“唉,喝多了就断片儿。”他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就是想不起昨夜都发生了些什么。索性不再去想,又一闭眼睡了过去,再醒来,似乎感觉身边多了个人。
“婳儿,昨天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半天……”他顿了一下。等下,旁边这种熟悉的凉丝丝的气息……
他睁开眼,长莲正微笑着俯身看着他,一头银丝垂落,有些潮湿,似乎是刚洗过澡,穿着件宽松的衣服。
“哇啊啊啊……哦,是师父啊……”他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随即平静下来,“诶,师父你……”他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师父?!!!”
“哎。”长莲笑着应道,直起身子,“你还记得你有个师父啊。”
萧囚牛脑海里飞快的把昨日还有记忆的事过了一遍,然后他瞪大了眼睛,“我我我我……”他他他他居然把师父一个人丢在院子里然后自己喝得乱七八糟的回来,他他他他他……
“换下来一堆衣服啊,我看你这院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你应该还是喜欢什么事都自己做的吧。我也不好意思把你的师弟师妹叫过来……”话至此,长莲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起来。
“该该不会……”萧囚牛结结巴巴的说,“师师师父您……”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用手搓衣服呢。”长莲笑着歪着头看着萧囚牛,“囚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