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初喜欢吃什么。
窦琳琅心中更软,想起那位廖大都督人前总是挂着讽刺冷淡的笑意,眼底满是阴郁狠辣,如今这肆意畅快,阳光开朗的少年,原才是他的本性。
她继续给他布菜,思绪还没从回忆里拔出来。
窦家几代人驻守边疆,用性命换来太平盛世,世人都称颂窦家世代忠良,大秦之柱石,却不知,窦家为此付出了多少性命,经历多少生离死别。
以至于到了窦琳琅这一代,嫡系只剩下她一个女孩子了。
值不值得?
窦琳琅忍不住问自己。
若是前世,她肯定为了家族荣耀,甘愿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引以为自豪。
但是,重活一次,她想说的是——不值得!
没有人知道,她十八岁的面容下,却是一颗苍老的心,前世八十岁寿终正寝,为着大秦帝国,付出一生,她对的起家族,对的起姬家列祖列宗,安详地闭上双眼。
唯独忘不掉的,是陪伴她大半生的东厂大都督,司礼监秉笔太监——廖鸣,廖大都督。
人称九千岁的他,权倾朝野,只因为她的知遇之恩,一生不离不弃,忠诚不渝。
闭眼那一刻,依稀看到廖鸣吐出一口血,窦琳琅心脏一抽,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这一世,她不要进宫做什么皇后,太后的,为他姬家的江山操劳一生,她只想和廖鸣,做真正的夫妻,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窦琳琅整肃心虚,冲着少年爽朗一笑,“没关系的,想吃就吃,嚼点儿茶叶去去味道,男人呐,有点儿味道不算什么!”
廖锵鸣大喜,遇到知己了,“小姐说的太对了,这叫男人味儿!”
“你还没说,他们为何追你呢?”
廖锵鸣咽下一筷子鱼肉,窦琳琅挑了刺儿的,吃的那叫一个美,咽下去道:“昨儿诚意伯家老三看中一卖身葬父的女子,我给抢走了,今儿遇上非让我还,笑话,老子抢走的东西,哪儿有还回去的?”
窦排风本来就看不惯小姐伺候他吃饭,终于忍不住出言讽刺:“这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识民间疾苦的膏粱子弟,荒唐当荣耀!”
窦琳琅没说话,只是夺过他吃饭的碗,冷下脸来,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
廖锵鸣的小心肝儿跟着颤了颤,坏了,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