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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安静下来。
唐真和何美凤都用惊诧、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沈云。
只不过,一个眼中透着激动的泪光,一个眼中喷射着恼怒的火焰。
直到,女儿突然一声啼哭,猛的抱住了沈云的大腿,嚎啕出一声:“爸爸,我想回家!”
心疼……
沈云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在用力的撕扯。
“听到了吗?”
轻轻拭去女儿脸上的泪水,沈云朝着何美凤冰冷喝道:“我的女儿要回家。所以,你,现在、立刻、马上滚出去!”
“你叫我滚出去?你敢叫我滚出去?”
“哈哈哈哈……”
何美凤突然一阵肆意狂妄的大笑,一指沈云,脸上充满得意与嘲讽:“你忘了这房子现在归谁吗?你早把房子过户到了我的名下!”
“什么?”
沈云顿时僵住。
“所以,该滚的是你们,不然的话,我完全可以报警。”
何美凤咬牙切齿的喝叫:“该死的,我要你们一家三口都去大街上要饭,我要你们活活被饿死,冻死!”
“你敢,我……”
“老公,我们走吧,房子要不回来的。”
唐真突然拉住沈云,脸上挂着一抹满足的苦笑:“只要你愿意要我们娘俩,我就知足。”
“没有房子,没关系的,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多好的女人。
而且,她是我的妻。
沈云心里陡然划过一股暖流,毅然点头:“你说的对,我们走。”
抱起女儿,搂着妻子的肩头,沈云大步走出屋子。
外面的夜,冰冷刺骨。
寒风呼啸,像刀子一样刮过。
前天的积雪,还没有化透,路面虽平坦,却行走艰难。
沈云被冻得打个冷战,才终于从满腔热血中,回到现实。
身无分文的他们,该何去何从?
“那个……我们该去哪儿?”沈云透着羞臊的问了声唐真。
“回家!”
唐真展颜一笑,从沈云的怀里接过女儿,小心蹒跚的带头行去。
走出市区,跨过一条结冰的小河,女儿朝前方奔跑起来,高呼着:“到家了!”
沈云呆住,鼻子一酸,泪珠滚落下来。
铁路下的桥洞里,突兀的搭建着一个由碎木板、枯木枝、硬纸壳和编织布,拼接在一起的窝棚。
这就是……家?
都不如农家的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