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恩情完整篇在线阅读

主人公叫落花恩情的小说叫《落花恩情》,本小说的作者是官云麟所编写的武侠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知道?苏樱接过药,没怎么考虑就合水吞下,虽没完全忘了这女人的称号是毒仙,但不知怎么就是信任她。我虽是使毒的人,但要使毒也得懂得解毒,对医理当然多少要有点研究。可是陆大夫说过你放心,这里我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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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恩情精彩章节阅读

那个人很好找,秦总管所说的医神陆常。到了幽州,她才知道这个人是这一代名气相当响亮的人物,甚至有不少人远从外地前来求医。越是探听,越是听到许多有关这位医神的传闻。

自小即拜传奇名医龚钦培为师,少年时期就已不知治癒多少人,甚至曾被召入皇宫为皇上的宠妃玉贵妃治病,但却婉拒了御医的职务。虽然医术精湛,但性格古怪,现在多半住在幽州的家乡,但平时少见客,也不看病人。听说要让他看上一看,把个脉,不知要等多少天。

听起来,这个人好像很难缠。她依旧牵着马,朝人们告诉她的医神的住所走去。还没看到房子,就看到了许多人沿着道路排列着。仔细一看,发现其中大多是看来面有菜色的人。

走到房子前,她发现自己是生平第一次像这样,仰头张着嘴巴,露出瞠目结舌的神情。哪有人把自己家的围墙盖得这么高,看起来活像个碉堡一样。石砌的墙是一片铁灰色,上头光溜溜的,要爬也爬不上去。高大的门紧锁,上头的铁锈似乎暗示这门从未打开过。

门后则是一长串的人龙,全都在排队等候着。她歪着头看了看,终于问排在最前头的那个人。

请问,你们在做什么?

那人抬起疲惫的眼看看她,说:排队。

为什么要排队?

后头一个人抢着回答:要给医神看病呀!

眼前所有人都有张睡眠不足的疲惫脸孔,其中几个人更是面有菜色,因为已经身染重病了,还在这里排队等候,身体状况早已到达极限。旁边还放着几张草席,让撑不住的病人躺下休息。

姑娘,你也要看病是不是?最前头那个人说:请你不要插队,我已经等三天了。

我不是来她正要说明,却听见门打开的声音。

但打开的并不是那个高耸的大门,而是门边一个刚好一个人高度的小门。里头走出一个方头大脸的男人,眼神凶恶,表情威严。他一走出来,所有人都纷纷将兴奋的眼光投注在他的身上。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一长排等候多时的人,清清喉咙道:今天我家老爷只看十个人,前十个人进来。

排在最前面的十个人露出欣喜的神色,马上进入门内。病得无法起身的人也被家人扶着站起来,就算已经病入膏肓,但好说歹说,先进了医神的家门再说。

她踏前一步对那男人说:请问

姑娘,请排队。男人冷冷地瞪视她一眼,不留情地拒绝。

我不是来看病的,我只是想见你家老爷一面,跟他探听一个人的消息。她赶紧说明自己的目的。

姑娘认识我家老爷吗?

不认识。

那么,请跟他们一样,排队。

男人毫不通融,看今日人数已满,便转回去关上门,把她跟其余等待着医神救治的病人全给关在门外。

她楞楞地看着在她面前被大力关上的黑门,不敢相信这男人竟然真的这么做了。这屋子里,不仅主人古怪,下人也一样古怪。

姑娘,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不排队,是进不了这大门的。后头刚好排在第十一位,所以不得其门而入的病人哀怨地说。像我也等两天了,医神说今天十个,就是十个,多一个少一个都不行,也只好认命了。只希望我这把老骨头,可以撑到明天

医神脾气古怪,有时候大发慈悲说今天看三十个人,有时候一天连一个都不看,听说还有些人,进去没多久就被轰了出来。我们在外面排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幸让医神看一看。

他真有这么神奇吗?苏姑娘不禁好奇问道。

大家都说,他什么疑难杂症都医得好,我确实也听过有人病得或伤重得去了半条命,三个月后,又好好一个人走出来。你说他医术好是不好?

姑娘,既然那人是这么说的,你就认命排队吧!另一个人好心建议:你看这墙这么高,也不是寻常人进得去的。

她想了想,目前也只有这个方法。她与这医神非亲非故,也只是来向他打听一个人,别人没有必要特地让她进去。这么一想,她又牵着马,来到队伍的最后面,认命排队。

前面的人龙大约有一百多人,她计算了一下,就算接下来几天医神大发慈悲每天看三十人,轮到她时,恐怕至少也要等上三,四天。不过,她也已等了一年,再多等个几天,没什么差别。

不过,她并没有像预期中等得那么久。那天接近傍晚时,天色渐暗,排队的人似乎都已经准备充分,打地铺的打地铺,生火的生火,有些人甚至拿出锅碗瓢盆,开始煮起晚餐来了。一对带病弱女儿来看病的夫妻还热情招呼她一同吃饭。

正要婉拒时,她看见队伍前头走来两,三个人。一个穿黑衫,一脸书生样的年轻男人走在前头,后面两个人看起来像侍从。这三个男人在她面前停下,年轻男人看了看她,眼神里带点审视的意味。

是苏姑娘吗?

是,请问

她狐疑地看着这年轻男人。她记得自己并未报上姓名,为何这男人却能指名道姓?

苏姑娘别介意,在下陆十三,是陆家的家仆。我家老爷说,苏姑娘既然是来找人的,那就不该在这里跟着病人一起排队。自称陆十三的年轻男人露出老成的笑容,拱手一比:请苏姑娘跟我过来。

在众人惊愕又羡慕,甚至夹带着嫉妒的眼光下,她牵着马,跟陆家的家仆一同离开。一个家仆替她将马牵至马厩,她则跟着陆十三一同穿过那道小门。

没想到门后竟是另一片天地。即使夕阳已西下,天色一片昏暗,但是陆宅里已经掌起点点灯火,映着火光,她看见一片硕大的园林。她不是没有见过大户人家的庭园,但却是没见过这么粗犷,却又不失典雅的。

一片浓密的树林,围绕着一个湖泊,湖泊上还有做人工小岛,上头亦种着浓密的树丛花草,隐隐可以看见似乎有栋小巧的房子在其中。湖泊的另一边,就是主宅。一栋精致的房子蔓延开来,回廊连接着,直往后边去,似乎还连着一大片的住宅跟庭园。

这里其实是后园。陆十三忽然开口说。

什么?她一时回不过神,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

这一片森林跟湖泊,是陆宅的后园。之所以在这里开个门让并人们排队,是因为我家老爷不喜欢受打扰。陆十三若无其事地说:那一栋大房子是主宅,旁边的树林里还有一些楼房,只是现在天色比较暗,看不怎么清楚。

你家老爷,为什么要病人在外头排队?

我不知道,大概是他不想累死自己。

累死自己?

你想想看,要是他让这些病人全部都进宅子里来,每天在那里哭天抢地,流血又流脓的,他岂不是要没日没夜帮这些家伙诊断,治病,配药,到时候我家老爷连睡觉都没时间。陆十三振振有词地为自家老爷解释一番。

不过,让他们在外头这样等,有些病人会受不了的。看见那些重病垂死的病人,也跟着家人一同排队。她想可能还没等到进门,这些病人早就先归西了。

老爷说,撑不住的就是撑不住,外面多挂几个,他就少看几个,无所谓。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该说这医神草菅人命,还是说他性子古怪到常人无法理解?

陆十三也笑了,我家老爷就是这性子,我们早就习惯了。

既然这样,你家老爷又为什么让我进来?

老爷说,你是来找人的,又不是来看病的,待遇不一样。陆十三想了想:其实他每次讲的都不一样,今天让你进来,可能只是因为他心情好吧!

陆十三带着她走上一条小径,偏离了那庞大的树林跟湖泊,走向主宅。接着绕过长长的回廊,离后园越来越远,几乎已经看不清湖泊上的小岛了。又转个弯,再度看见的是另一种不同风格的庭园。假山假水,精致华丽,围绕着长廊跟一栋栋的房子。

陆公子

别这么说,叫我声十三就可以了,苏姑娘。陆十三很快地说。

那,十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这请你直接问老爷吧!陆十三微笑,脚步在一个门廊前停下:请进,苏姑娘。

陆十三推开门,却没进入,只是比了个手势请她进去。她对陆十三点个头,跨进门槛。

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厅堂,塞满了各种家具,跟暖暖的烛光。以一个大户人家而言,这些家具确实看得出来价值不斐,但数量似乎也太多了,显得有点拥挤。大部分都是一个一个排列整齐的柜子,里头满是浓浓的药草味,却不惹人厌。不过,这个房间中引人注目的,还是里头一张方桌前坐着的两个女人。

那两个女人似乎原本正在喝茶嗑瓜子聊天,一看见她走进来,两人纷纷站起来迎向她。

你来啦!其中穿着素色白衣,个子较高瘦,有双水汪汪大眼睛的美人问: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苏,单名一个樱花的樱,叫我阿樱就可以了。面对笑容满面的美人,她也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回应。

阿樱,好可爱的名字喔!另一个穿嫩黄衣裳的娇小女子说。她一张圆脸红扑扑的,挂着甜蜜的笑容,彷佛只要看着她的脸,就令人感觉幸福。

我是朱心水,这个家的主人,就是我相公。

苏樱惊讶地看着年纪显然不大的朱心水:你是陆夫人?

别叫什么陆夫人,听起来好老呢!朱心水嘟嘴娇嗔,让苏樱又忍不住笑了。

另一个白衣女子说:我是刑非漹,他们叫我毒仙。听这称号就知道,我是来克这里的医神的。

非漹,这话要让相公听到,他又要生气了。朱心水提醒一声。

他生气就生气,我会怕他吗?刑非漹有恃无恐地笑笑,接着转向苏樱:阿樱,还没用晚膳吧!一起过来这儿坐,我叫人把端几道菜上来。

那个,陆大夫苏樱被拉着坐下,问起一直都没出现的男主人。

相公正在忙,今日有个病人特别难缠。朱心水说:阿樱,我们这儿没准备什么,只有一些家常小菜,希望你吃得习惯。

不,这样就很够了。苏樱连忙摇手说。她这几日来旅途颠簸,有时还必须露宿野外,没吃些什么像样的食物。今天能吃到这些简单的菜肴,对她来说已算是非常丰盛了。

没过多久,几个女侍将五菜一汤的简单菜肴端上来,热腾腾地散发香气,引得她食欲大动,这才想起今天自己除了喝了点水,几乎未进食。

多吃点,刑非漹拍拍苏樱的手背说:放心,我不会在里头下毒的。

美人儿的脸是笑眯眯的,但苏樱总觉得刑非漹的手停留在她手背上的时间似乎长了点。

才怪,非漹每次说她不会下毒,其实什么毒都下了。朱心水弩弩嘴,一下就将刑非漹的底掀出来。

我又没有毒到你。刑非漹反驳,她下毒可是很有原则的。

但你每次都毒我相公。

唷,嫁了人,胳膊就往外弯了,是吧!非漹故意以酸溜溜的语气说,果不其然看见朱心水红透了的脸颊。

哪有,非漹你不要乱说话啦!朱心水似乎脸皮很薄,我只是只是老看你们这样吵吵闹闹,觉得很担心。

你只是心疼你相公老被我毒到痛不欲生,非漹轻笑,伸手捏捏朱心水的红脸颊:这么保护那家伙就直说,老闷在心底,人家怎么会知道?

非漹!朱心水脸更红,轻声抗议,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这两个女孩子真是活宝,一个娇憨,一个精明,苏樱看着她们的一来一往,忍不住也露出微笑。姐妹间的相处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她也曾经有姐妹,但那是遥远以前的事情,有的甚至一年见不上几次面

阿樱,忽然刑非漹叫唤她:怎么都没吃?尝尝这醋溜鱼,可是陆家厨娘的拿手绝活。

好。她点头,吃了一口。

还有这个碧竹笋,是邻近山上采来的,很好吃呢!朱心水也夹了几块放进她碗里。

谢谢。

她们两人你来我往,闲话家常,刑非漹顺道糗糗朱心水,脸皮薄又口才差的朱心水无法反驳,只能红着一张脸急得跳脚。在一来一往间,两人却还是顾及她这个客人的存在,一会儿帮她夹菜,一会儿又嘘寒问暖。

阿樱,你是从哪儿来的。刑非漹问,一边将一口鸭肉放进嘴里仔细咀嚼品尝。她气质典雅,动作谈吐也宛如大家闺秀,只是那张樱桃小嘴里说出的话,却常是得理不饶人。

冀州。苏樱说。

到这儿来挺远的,朱心水说:阿樱,你一路就这样一个人骑着马过来吗?好危险呢!

再危险,还不是好好站在这里。苏樱轻笑。

你为什么要找那个人。刑非漹用寻常的口气说,但却让苏樱不禁抬眼看了她一下。

你都知道?

你去过伏虎楼探消息,是那里的掌柜教你来找陆常的,不是吗?刑非漹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筷子。

是这样没错

那个秦掌柜,本名叫秦钟余,是我大师兄。

原来如此。她前脚离开伏虎楼,秦总管马上就通报了目前待在陆常家的师妹。这么说来,不只秦钟余,恐怕连刑非漹,朱心水等人都认识常希言。

你们都认识他?

算得上认识,刑非漹说:希言跟心水的相公是朋友,当年他受伤时,我还算有出上一点力。

受伤?苏樱回忆,想起程龙久说过,常希言在与师兄对阵时,曾经受过重伤。这伤大概是陆常帮他医好的,所以秦钟余才会叫她来这里。

那他现在在这里吗?

朱心水摇头:希言已经离开了,不过我相公常常要他回来,帮他看看复原的情况。阿樱,很不巧,希言前一阵子才回来过,你没能遇上。

是吗?苏樱的脸上掩不住失望,但随即又回复面无表情的冷漠。刑非漹美目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是在观察什么。

你想知道他在哪里?朱心水发现好友审视的眼神,因此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你们愿意告诉我的话

为什么?忽然厅堂后传出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三人皆转头一看,苏樱看见一个穿着淡色青衫,身形修长的年轻男人,踏着缓慢的脚步朝她们走来。

相公。朱心水随即露出高兴又腼腆的笑容,迎向自己的丈夫。

陆大夫。苏樱慌忙站起来。没想到医神陆常这么年轻,似乎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有张性格却引人注目的脸孔,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请坐,苏姑娘。陆常的眼神朝苏樱看了看,同样带着审视的意味,拱手请她坐下。抱歉,因为有点事耽搁了。

解决了吗?刑非漹头也不抬地问。

没事了。陆常搂着妻子落坐。朱心水赶紧为丈夫添饭夹菜,望着陆常的眼神尽是仰慕。

陆常坐定,也不动碗筷,只是看着苏樱。苏姑娘,常希言是我的朋友,病人,虽然你找到这里来,指明要见他,但是有些事情还没弄清楚前,我是不会随便回答你的。

你希望知道什么事情。

当然是,你为什么要找他,你跟他是什么关系。陆常脸上的笑容是温和的,是眼神却有些犀利,苏樱的一举一动,任何反应,似乎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与他非亲非故。

既然非亲非故,又为什么要找他。陆常问:你远从冀州来,一路问他的踪迹,又是为什么。

苏樱没说话,只是低下头,咬着下唇,似乎在思考什么为难的问题。

两方沈默地对峙,苏樱不言语,陆常就等着她开口。但朱心水却显得有点不知所措,眼神来回在丈夫跟苏樱身上游移着,以为是陆常跟苏樱在闹脾气。

相公她紧张地拉拉丈夫的衣袖,试图打破僵局。

陆常给妻子一个安稳的微笑,终于开口:苏姑娘,我想你已经知道,希言曾经是祈门的人。虽然他也算是江湖人士,但一向不怎么理会这些事情。即使是这样,因为祈门本身的内斗,也让他不得不插手这件事情。

祈门的斗争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残存的人还在,对希言有不满的人也很多。不论是身为他的朋友还是大夫,我都不希望希言受到任何的打扰跟伤害,这样你明白了吗?

陆常的语气温和,话里的意思却非常坚定。一旁的刑非漹只是自顾自地喝茶,并未发表意见。苏樱明白,这些人都想保护常希言,因此对她这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怀有戒心。

你跟祈门有关系吗?苏姑娘。陆常又问。

她摇头:没有,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么,你是如何认识希言的?

我说不上认识,只是曾经见过

陆常一皱眉:可以再说清楚一点吗?

你们对常希言的过去,了解多少?苏樱一抬头,反倒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陆常想了想:老实说,我与希言认识也有数年,但他大部分的私事,我不一定知道。

那你们知道,他曾经当过山贼?

从在场三个人的表情,苏樱明白,他们显然是不知道常希言也有这段过去。陆常沈思了一会儿,脑中快速地思虑着苏樱所说的话,与常希言的关系。

你是想报仇吗?

苏樱略微惊讶地看着陆常。寻常人很难联想到这里,陆常已经从她言语中的暗示找出了她与常希言的关连。

不,我从来都没想过报仇,毕竟他没有杀一个人,一个都没有。

那你脸上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哀戚?刑非漹从头到尾都盯着苏樱的脸孔,心底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你既然不是希言的仇人,也不是曾经被他抛弃的女人,刑非漹说:阿樱,你找到他,见着了他,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见他而已

为什么想见他,这原因,就算陆常再三逼问,她都说不出口,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见他,那个曾经一刀刺向她的人。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连名字都不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午夜梦回时,恶梦中总会出现那眼神,冰冷的,愤怒的,惊愕的,怜惜的。

你满意你自己的容身之处吗?

他在南京城。陆常忽然说。

什么?苏樱惊愕地张口,说不出话来。朱心水也是,没想到刚才还怀疑苏樱目的的陆常,现在竟这么乾脆就说出常希言的落脚处。

希言这一段时间都待在南京,到南京你问玄府在哪里就知道了。

相公,这样没关系吗?朱心水担忧地说。

没关系,有镜天在,再说流玄跟少泓最近也在那里。陆常淡笑说。

流玄跟少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不知道,这要问非漹她大哥是说了什么。陆常的眼神转向刑非漹。

刑非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陆常:我跟我大哥一年见不到几次面,哪知道他都在做什么。

是吗?但我怎么觉得,我家的飞鸽最近忽然变多了?陆常也假笑回应,两人眼神交会,迸出好斗的火花。

嫌多是吗?自己抓几只去烤来吃。

我不喜欢吃鸽肉,你留着自己用。

眼看这两个人又要吵起来,朱心水赶紧出声:好了,客人还在,你们在吵什么?

陆常和刑非漹互瞪一眼,赌气似地都闭上了嘴,不再说话。朱心水一脸无奈地对苏樱笑笑,她就像个可怜的母亲,想阻止自己的儿女争吵,却又总是被弄得无力以对。

苏姑娘,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点不舒服?陆常忽然转向苏樱问道。

真的吗?她一听,下意识地摸摸脸颊。确实是赶路赶了好几天,睡眠不足,吃得也少,但她一心想找到人,所以并未在意身上的不适。

相公,我看阿樱真的脸色有点差,你帮她把个脉看看吧!朱心水说。

苏姑娘,右手。陆常点头,接受了妻子的提议。

苏樱乖顺地伸出右手,让陆常为她把脉。陆常握住她的右手手腕,只停留了短暂的时间便收回手。

苏姑娘,你体质较虚,气血不顺,最近旅途劳累,难免会引起身体不适。我看待会儿我帮你抓点药,你在这里休息几天比较恰当。陆常随即说:因为你的体质偏寒,常有一些女人家的症状,而且容易手脚冰冷,要多注意一下。

是。苏樱点头。完全都被陆常说对了,她确实从小体质就偏寒,体力不佳,做一点小事就容易疲累,也常有妇人病症。

不过陆常忽然迟疑了一下:苏姑娘,你以前是不是受过伤?

呃?苏樱露出惊愕的表情。

大概是这一带吧!陆常比了比自己脖子与胸口的地方:曾经受过伤,大出血,后来是医好了,不过那位大夫恐怕有点粗心,为你调养得不是很好,导致这一带血流不顺。你这里是不是常在夜里犯疼,或是呼吸不顺?

是苏樱几乎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这医神竟然真的这么神奇,只是诊断了这么一下,连她过去受的伤都可以说得出来。

那可需要再调养一下,我想想看陆常似乎低头思索着该开些什么药,但下一瞬间,他忽然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右手的手指,那手指的尖端不知怎么的竟泛黑。

陆常随即脸色大变,他那张随时挂着温和笑容的性格面孔一变起脸来,也是怪吓人的。

这是怎么回事?是下在什么地方他眼神一转,发现刑非漹在一旁偷笑,心下马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又是你,你竟然用这种方法

唉,还是被发现了,不过你也真迟钝。刑非漹以袖子遮住小嘴笑道。那一副大家闺秀的俏丽模样,却掩不住灵动双眼中恶作剧的神采。

相公,你又中毒了?朱心水会意过来,吃惊地尖叫:非漹,快给他解药。

要解药自己配,医神是当假的?刑非漹完全当作别人的事,笑得可乐了。

刑非漹!陆常站起来大吼一声,双眼气得都快暴凸出来。

刑非漹赶忙跳起来,抓着苏樱的手就往外跑。苏樱就这样被抓着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是没想到看起来瘦弱的刑非漹,竟有这么大的力气,而且脚步轻快迅速,她被半拖着跑,几乎都要跟不上。

刑非漹,有种你给我回来!陆常还在后边气愤地吼叫。

相公,别气,别气,快解毒要紧呀!相公

陆常的怒吼和朱心水担忧的碎碎念仍不断,苏樱被拉着穿过回廊,直往一旁主屋的边翼过去,她只记得经过很多房间,刑非漹带着她左拐右弯,像迷宫一样,搞不清楚方向。

好不容易刑非漹稍停下脚步,而苏樱却已是气喘连连。

刑姑娘,等一下,我

啊,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刑非漹猛地停下来,歉然地对苏樱笑笑:你没事吧!

没事她顺了顺气,让胸口的疼痛稍缓。

很疼吧!对不起,我是跑得太快了,忘了你这里不太好。刑非漹说:我带你去药房拿掉药,你会舒服一点。

呃,谢谢苏樱又被刑非漹拉着走,偏离了主屋,来到后面的庭园,四周可见散落着几栋独立的楼房。

她们来到一栋独立楼房前,那楼房看起来历史悠久,占地不是很大。有几个人从里头走出来,看见她们,都低头喊一声:刑二姑娘。

刑非漹点头微笑,然后带着苏樱走进去。这里头果然真是药房,除了类似之前厅堂内一个个的柜子外,角落里全摆满了各种药草,有几个人正在整理这些药草,把一些看起来已经晒乾的叶子一捆捆包起来,或是将看起来像种子的东西研磨成粉。所有人看见刑非漹,都是礼貌地点头喊声刑二姑娘。

刑非漹要苏樱坐下,接着在柜子里翻翻找找,终于拿出几粒乌黑色的药丸。先吃点这个,补充血气,让气血顺一点,消除疲劳。

你怎么知道?苏樱接过药,没怎么考虑就合水吞下,虽没完全忘了这女人的称号是毒仙,但不知怎么就是信任她。

我虽是使毒的人,但要使毒也得懂得解毒,对医理当然多少要有点研究。

可是陆大夫说过

你放心,这里我熟得很,况且我也知道他会配些什么药给你。刑非漹微笑。

那么,陆大夫没事吧!他中了毒

不会有事,这点小毒要是解不了,他也枉费医神的美名了。刑非漹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我都跟他斗了十几年,到现在阿常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医术倒是越来越精湛,可见我的功劳也不小。

刑二姑娘,你又对老爷下毒了?一旁一个在研磨药草粉末的老人抬头说。

开个小玩笑而已,宋大叔,你别担心。

我是担心夫人,她个性胆小,被夹在你们中间,大概会被吓破胆。那宋大叔说。

所以我要好好训练她一下,现在从小毒开始,将来才不会动不动就被吓昏。刑非漹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

那宋大叔看了看刑非漹,叹口气,没再说话。

刑姑娘

叫我非漹就好了。

非漹,你是什么时候对他下毒的?苏樱好奇极了。从陆常走进厅堂里,直到中毒为止,都没有和刑非漹有过任何接触,但却中毒了,而她完全看不出来刑非漹是在何时动手的。

你猜。刑非漹转转美目,俏皮地说。

那毒应该是接触才会染上,所以,你把毒下在碗筷上?

不是。

那么,是下在桌子上?

也不是?

苏樱苦思,但却想不起陆常除了接触这些东西之外,还碰了什么。

怎么,还想不到吗?刑非漹笑着说:阿常还碰了什么?

他碰了啊!苏樱猛然想起,接着反射性地看看自己的右手腕。难道你

没错,毒,就下在这里。刑非漹笑眯眯地抬起苏樱的右手腕,从衣袖里掏出一条白色的手巾,擦拭她的手腕,隐约看见那手巾上沾了些银色的粉末。

你你是什么时候下的?苏樱惊讶极了。

一开始时,我碰了下你的手背,就是那时候把毒粉洒在你的手腕上。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中毒?

因为,我事先把解药下在饭菜里了。

但陆大夫也可能会吃到解药。她越想越奇怪,陆常虽然吃得不多,但总也吃到了解药,又怎么会中毒?

因为我只把解药下在其中一道菜里面。刑非漹解释:阿常那家伙很挑食,不吃茄子,所以我只把解药下在清炒茄子里,这样就算你或心水碰到了药粉,也不会中毒。

原来苏樱点点头,真是不得不佩服。可是,陆大夫并不一定会碰到我的手腕。

我对他太了解了,阿常一定会替你把脉,所以才把毒下在那里的。

苏樱点头,以前常常听那些官差讲述江湖人的事情,下毒的伎俩也可算是其中一向令人难以捉摸的技术。这回,苏樱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毒仙的高超之处。不仅下毒技巧炉火纯青,神不知鬼不觉,也因为了解对方的习惯,才能在被下毒者不设防时达到目的。

是呀,这位姑娘,你得小心点,刑二姑娘下毒的技巧,到目前为止可算是一等一,无人能及。还有人说,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记住别吃东西。一个年轻的小厮抱了堆草药走进来,笑嘻嘻地说。

你呀,多嘴的毛病得改一改,要不要我给你点哑药?刑非漹马上出言威胁。

不不用了,刑二姑娘,您自己留着用,别浪费在我身上那小厮马上脸色发白,将药草随便一丢,跑了出去。

苏樱忍不住笑了出来,在药房里的其他人也是。她感觉到这里的下人跟主人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分别,不管是那个小厮或是磨药的宋大叔,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刑非漹也并不在意他们的直接。这感觉,跟她以前生活过的地方都不一样。

阿樱,你真这么赶着要去找他吗?

这个,其实我也不是苏樱咬着下唇想了想:我也不是这么急着要找他,只是只是有一种,我非得见他一面不可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刑非漹看着她好一会儿,思索了一下才说:我们是希言的朋友,自然不希望他受到伤害,所以阿常刚才问了很多,如果有什么冒犯,请见谅。

不,不会,我可以了解你们的担心。苏樱赶紧摇头:之前,我也听说过许多他的事情,老实说,我也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经历。我只是很单纯地,想要见他,没有什么意思,也不是想报仇。

那你要的是什么?刑非漹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

我也不知道

苏樱低下头。你要的是什么?要什么?她不知道,但那答案似乎埋藏在心底,呼之欲出,如果见到他,或许就会知道了。如果可以见到他。

不知道是吗?这可真有意思

刑非漹一边念着,看着苏樱苦恼的脸色,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整整苏樱额前落下的发丝。好好一个姑娘家,应该注意一下仪容才对。不过你也赶了这么久的路,恐怕没时间整理。

都这么晚了,我想你该去休息了。刑非漹这么说,一边招来一个小厮,要他带苏樱到客房。

非漹苏樱觉得刑非漹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却不知为什么忽然煞住,这一点让她有点不安。

但刑非漹只是笑着说:好好休息,阿樱。

苏樱别无选择地被那小厮带了出去,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主人怎么说,她只得怎么做。

等到苏樱离去,磨药的宋大叔抬头看了看门外,又看看刑非漹。刑二姑娘,你可别作弄人家。

我几时说要作弄她了,宋大叔。

我看你长大的,岂不知道你这ㄚ头的顽劣个性。宋大叔叹口气说。

我哪有。刑非漹不满地嘟了嘟红唇:宋大叔,你不觉得这姑娘挺有意思的。

哪里有意思了。宋大叔摸摸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他一生都是个勤劳做事的老实人,永远也搞不懂他家老爷跟这ㄚ头奇怪的心思。

从言行举止看来,都是个富有人家的千金,但现在却孑然一身,寻找一个男人。明明心里有什么,却老是压抑着不说出来。她想要的是什么,我很想知道。

刑二姑娘,那是别人家的事,最好还是不要

但刑非漹没听见宋大叔的老人言,只是自言自语:而且希言也沈寂太久了,应该送点刺激给他玩玩,不是吗?

刑二姑娘宋大叔又叹口气,决定还是不再管了,兀自低下头继续磨药。别多管闲事,他这老实人没有这种脑袋,但是刑家的二姑娘却是不一样。不过即使她聪明异常,使毒功力惊人,但只要是她插手的事情,没有一件不能用悲惨二字形容。心底只能希望上天保佑那无辜的姑娘,别被刑家二姑娘整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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