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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前进。但每一次海面急促转弯,他都高声,哟嘿。
她们屏住呼吸,不敢轻易动弹,生怕被甩下海。若有一个男人以这样充满激情的速度开车载她们去兜风,定是一件愉悦的事。她们互看一眼,清楚彼此的心绪,在风中大笑起来,笑声像月色下被风吹落的一场花瓣雨,零散四方。
有出海的渔夫,渔娘乘着红头渔船经过,撒网捕鱼时听见她们的笑声,不明所以,但也跟着笑起来,他们是大海性格的人,皮肤粗黑但笑声爽朗开阔。
四月同他们打招呼,热烈地交谈。她在日光下温暖而富有色彩,似蔷薇盛放的面容,让舒乙心生感动,四月,你应该像一株植物一样坚强,茁壮地生长,一如此刻的蓬勃。
海边人家好客热情,邀请她们到家里吃午饭,自然是海鲜餐。糕赖尿虾,粉丝扇贝,爆炒花蛤,油炸跳跳鱼。饭后四月喝大碗的海带茶,舒乙到门外抽上一根烟。海边人家在午后也不得闲,忙着晒海虾,制作虾酱。她们决定傍晚前回到海对岸的那个城市,开艇的年轻人已经在海面兜了一整圈,等着她们上艇回去。
坐在回去的艇上,她们一句话也不说。四月有些累,像是摘去花朵的下垂残梗,无精打采。趴在舒乙背上,嗅着她长发暗影里的烟草气息,久久不动。
快艇到达云海台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四月已经趴在她后背上睡过去,睡得那么沉,看来奔波一天是真正的累了。她让开艇的年轻人帮忙托住四月起身,自己轻手轻脚把四月背下艇,不愿叫醒她。
年轻人说,因为你的照顾,你的妹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舒乙挑一下眉眼,转头看深埋在她肩膀上的脑袋儿,轻声说,我倒是希望她一直是个孩子,不要长大。
四月柔软的脸紧贴在她脖子上,呼吸起起落落,像傍晚海潮的声音。她背着四月,沿着海岸线漫步,她并不觉得累,她遗传了父亲北方人的一幅宽厚肩膀,再加上长年坚持运动,她有足够的力气支撑四月一个舒适的睡眠。
四月的呼吸从起起落落的海潮声转为细细的鼻息。舒乙知道她醒了,仍是继续背着四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