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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投胎。”
我抑制着内心翻江倒海般的辛酸,尽量用平静如初的声音问他:“郎君还记得我么?我是玉儿,上一世里曾与你共度荣华富贵的童年少年,后来与你一起共度乱世,也曾分离过,也曾争执过,最终却总不忘初心,至少,我不曾忘记初心…”
郎君凉薄如红玛瑙的唇平静无波澜,没有多余感情色彩也不失礼地回答我:“我不记得有这么个女子,但是如果上一世真的有这么个女子陪伴我,而她正是你,那么谢谢你,可惜我已经无有记忆,若是真的,那小生有幸欠了这么一笔情债。”
我微微低首,泪水咽进胸膛。郎君,既然我们如今同舟共渡,也许我们的缘分不止前生的二十几年。转眼来到往生的彼岸,渡口边没有可相赠之物,请把我的祝福带在身上如佩着一颗明珠。
你我百年修得同船渡,却不能同登彼岸一起上路。彼岸的曼珠沙华,殷红如天边的朝霞,又像我为你种在心口的朱砂,明日我们又隔天涯。
彼岸边的渡口,烟水茫茫,乃是迷津,水雾迷濛宛若心头难以言说的茫然。
其实对于我,无论到哪都是离恨天,据说离恨天四百四病,相思最苦,即使我在彼岸之间来去了无数回亦无可摆脱相思之苦。
轮回路上,你已然不记得那些风雨共济甘苦与共的日子,讲给你听亦是累赘和负担,那么少年时代养在蜜糖罐子里的日子可否容我娓娓道来?
我们十四五岁的时候,养在王府的后花园里,你时常外出巡逻,说起来即便十四五岁时也是聚少离多。那年的腊月廿三祭灶日,你没有外出巡逻,我难得陪你在楼台上散散步,刚满十五岁的我们,好比刚刚含苞的红梅一般鲜妍。
千里轻云白日曛,园中红梅盛开,高大的梅枝从空中漫向楼台,暗香浮动,疏枝横斜。
朱砂般的花瓣儿和如玉的梅蕊落在我们肩上衣上,我忽然攀住你的肩颈,小鸟依人偎在你身畔,对你说道:“别往前走了,我们下楼去罢,你看这梅花开得多好,楼台上冰山一角已是如斯美矣,我们快上园中去看看梅花罢。”
于是我们下楼台,游梅园,漫漫红云般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