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徐清宜这般可怜,白芍更加心疼了,亲自为她打帘,说道:“老太君,宜姑娘来请安了。”
白芍是老太君房里的一等丫鬟,身份尊贵,很少替人打帘,如今她替人打帘还唱喏,着实令人意外。
“呵呵,那个不知羞的野姑娘来了。”众人窃窃私语,手帕按在唇上,等着看好戏。
徐清宜缓缓进入暖阁,一股暖意扑面而来,面前正正方方的大阁子,四周都是黑沉沉比墙还高的大柜子,两边一排溜铺着暖缎的座椅,上面坐满了满头华翠的妻妾姑娘。
众人俱侧目看她,两排座位,左下首位空着,是娘亲秦氏的位置,其次是徐云柔(嫡二女),不满两岁的庶三子徐德松,被奶妈抱着逗 弄,再次是陪着说话的郑妈妈。
右下首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乃是二房正室金氏,大姑娘徐令芳(嫡长女),四姑娘徐知宁(庶四女),五姑娘徐玉娇(庶五女)坐在末尾。
按规矩,只有徐府的正妻和子女可以入座,妾室只能站着,比如徐知宁的生母林氏,徐玉娇的生母王氏。
看到她进来,有人面露好奇,有人鄙夷,有人无视,有人怜悯。徐德松瞳仁清亮,手里拿着精致的拨浪鼓,使劲转动,那小木石头打在鼓面,咚咚咚咚地响。
欢快而又急促的声音,好像自己的心跳。徐清宜正视着前方。阁子当中摆着大炕,背靠明窗,云黄掐丝蜀绣大迎枕,金檀木茶几。
一个浑身贵气的富态老妇人正倚着大迎枕,微闭着眼,腿下是个小丫鬟,拿着美人槌轻轻捶着腿。
“祖母。”徐清宜忍不住唤了一声。别人总让她叫老太君,以示尊重,可是她偶尔忘了,依然会叫祖母。
徐老太君头发花白,头上戴着金饰,额上带着华贵的苏绣黑勒,慈眉善目,看到徐清宜,便笑眯眯道:“宜姐儿,你身体可大好了?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快来祖母怀里,祖母给你暖暖。”
这熟悉又温暖的话语,让徐清宜一下子便撑不住了。她实在太思念祖母了,梦里想过千百遍,如今人在眼前,越发想哭了。
站在老太君旁边的金妈妈笑道:“巧了,老太君听说姑娘好了,正要派人去看宜姑娘,怎料宜姑娘先来请安了。”
徐清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