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睡得跟死猪一样,洛诗雨撇过头,车夫叼着烟斗慢悠悠的赶车。
马车里静默无声。
男人觉得很奇怪,十五岁的少女,经历这么惊心动魄的事,刀子搁在脖子上了还能这么冷静,像是没事人一样,不一般。
他仔细的又看了几眼。
借着窗口投进来的夕阳,他看清了洛诗雨的脸。
“你是相府的人呢?他伸手捏住了她的纤柔下颌,巴掌大的一张脸并不精致,甚至有些不健康的蜡黄,可那一双眼睛极美。
她的眼睛像是洗砚池的水,黑的纯净又纯澈,带着无机质的冷淡,疏离又警惕。
“那牌子还能是骗人的?”洛诗雨反问了一句,牌子稳稳的又系在腰上。
她没有挣扎,侧着头靠在窗边,夕阳在她头上敷上一层金纱。
那柄原本该架在她脖颈上的刀此刻距离她也没多远,但她也没有害怕。
甚至嘴角还带着点笑意……甚至有点兴奋。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冽道:“既然是相府的人,那我们也有缘分……”
“孽缘吗?”洛诗雨讽刺的一笑,却还是伸出手以迅雷之势在她手臂上方连点三下。
“你……”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可旋即一顿。
他手臂上止不住的血,只被那只看起来发育不完全的手一点就止住了。
“你会医术?”男人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诧异和戒备。
荒郊野岭碰到的女人,正好在他需要藏身的时候出现,又恰好会医……太巧合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似乎是察觉到什么,手里的匕首抬了起来。
洛诗雨像是没事人一样甩了她一个白眼:“你一个会武的不会点穴?真是丢人。”
洛诗雨并没承认自己会医,对这种阴晴不定的亡命之徒,最好不要兜底,医者仁心,做好该做的就够了,剩下的就不用管,这是洛诗雨上辈子的行事准则。
男人听了这个回答,紧绷的手腕这才放松下来。
“姑娘,今天你算救了我一命,日后必有重谢。”男人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臂,突然眼神一冷,一把抢走洛诗雨的披帛飞出了马车。
洛诗雨看着他来去匆匆,还给自己留下这么一摊麻烦,冷笑了一声,让车夫找了个驿站住了下来。
“日后必有重谢?算了吧,别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