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她先愣住了。这些人都在船舱,根本不可能知道火是什么时候着起来的——除了纵火犯。
懊悔的情绪一出现,谭琰脑中那种尖锐的、一抽一抽的疼痛瞬间加剧,让她连补救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为什么……明明之前见到辰风炎的时候都好好的,为什么现在身体里的那个声音却像是要冲出来一样?
体内原本还很流畅的气流流转马上就乱了,她甚至能感觉到那种想要将一切对辰风炎说出来的欲望几乎要冲破血管,冲出身体。
不行……那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
谭琰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敢说,就这样憋到晕过去。
电光火石间,谭琰想起了那件出现得不合理的夜行衣——她被阴了!
等到谭琰再次清醒的时候,那艘巨大的游轮已经快要靠岸了。
梁浦进被人杀了,那场大火在烧到甲板上之前也被成功扑灭,虽然烧毁了三分之二的船舱,但还好没有损害到最底层的隔离舱,船行得还算安全。
没有抓到纵火犯,但是在处理火灾现场的时候,水手们从焦木堆里找出来一具焦尸体。
看体型应该是个男人,但诡异的是,清点了整船的人之后,没有多出来的人也没有少掉的人。
随行的船医委屈却也尽职尽责地为尸体做了防腐,好回到岸上能够让仵作从尸体上得到更多有用的资料。
谭琰醒来的时候正听见门口的守卫在说这些话,暗自庆幸自己不是传言的女主角。
辰风炎推开无波半掩的门,就看见谭琰神清气爽地倚靠在床头,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
他嘴角微微上挑,走到床边坐下,道:“梁浦进是你杀的?”
美人一醒来就问这么唐突的事情。这个男人空有一张风流无双的脸,却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谭琰笑容不减:“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那我换个说法吧。”辰风炎看着她,“你离开无波到会场的路上,趁着四下没人放火烧了梁浦进的舱房,但是由于你行事不够谨慎,被人看见,于是你一不做二不休地杀人灭口,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找我。对不对?”
谭琰笑道:“故事很精彩。”那淡然的笑就像在嘲讽他也只会说故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