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感激。
从御书房出来,已是骁骑将军的沈霜华停住脚步,满眼真诚:“多谢太傅。”
楚太傅却是满眼无奈的摇了摇头,满朝文武贪生怕死,弱质女儿大仁大义,实在可笑,可悲。
楚太傅再看沈霜华,心中不禁对她生出敬意。
“你不是老夫心中的好儿媳。”楚太傅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平和,“但确是沈家的好女儿。”
是他,是这个朝廷对不起沈家。
沈霜华一怔,心中百感交集,她从没想过厌恶她的楚太傅会这样赞赏自己。
她低下头,唇边一抹苦笑:“既如此,那太傅能否应我三件事?”
“何事?”
“其一,我此番前行恐有去无回,望太傅护我寡嫂后生无虞。”
楚太傅点头:“理应如此。”
“其二,派走阿辞,隐瞒此事。”
“这……”楚太傅迟疑一阵,还是叹气点头,“可。”
“其三,”沈霜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决绝,“请太傅同意我与他和离。”
楚太傅惊得呆住了,覆于腹前的手一颤,良久过后才沉重点点头:“好。”
另一边,泉音诗社中的楚君腾,仰头将一杯烈酒饮下,积压多日的所有纠结却没有半点消失。
“你当真厌她?”坐于对面的清玉温声问道。
楚君腾又饮一杯,并未回答。
清玉又道:“你日日来寻我说话,三句中有两句都是在说她。”
“你不懂。”楚君腾放下酒杯,语气淡漠,“像她那样鲁莽之人,说她再多都是厌烦罢了。”
院门外,沈霜华一字不落的将这话听了去。
她本想与他好好道个别,此刻却似乎有些多余。
沈霜华默默的看了楚君腾好一会儿,最终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去。
罢了,看他一切都好,她终究能彻底放心离去。
她一步一步走着,走出了诗社,也终究走出了楚君腾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