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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就是奶猫扑腾,难看个鸟毬。但小赵郎中是个正经的医士,她不太敢同他讲粗鄙话,只好折中了一下:“是个人都会有自己害怕的东西,怕死而已,谁说男子就不能怕死了?这有什么可丢脸的。”
“倒也不是怕死。”赵郎中长长地叹息着,宛如一具尸骸般麻木地望着屋顶,“我经常会想,如果十三岁那年,我真的淹死在泾江里,没有被救上来,那就好了。”
他从未和人坦白过这种想法,就算是收养了他的义父,也不知道自己的养子时常想要自我了断。他掩饰得很好,在老爹和街坊们看起来,他只是不善于同人交际,他只是病得久了,性子又腼腆,所以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而已,以后就会好的......但赵寒泾觉得,自己大概是好不起来了。
或许是冯阿嫣的经历和自己很相似,他忍不住想要和她分享秘密;或许是这么折腾一番过后,他终于压不下那些只能于梦境中流露、却也于梦境中发酵的情绪......赵寒泾仿佛又看见那一年漫天的大火,把天空也染成了血的颜色。
他看似平静,实则把脑子都放空了,翻来覆去只有那一个念头:“假如你双魂症痊愈的时候,真的反悔了,想杀我灭口,那便杀吧——只有一点我得求你,求你先一碗**放倒我,别让我看见血......之后随便你怎么处置,我绝无怨言,或许还会谢谢......”
从一开始,活下来的就不应该是他。
一番话听得冯阿嫣心惊胆战,忍不住冷声打断他:“好端端地,说什么胡话。”
“不是胡话,我药箱里有一包砒霜,我随身带了一年的。”小郎中怕她不信,磕磕绊绊地解释道,“我爹过世的时候,我就在想,没准儿我真的是个天煞孤星,谁挨上谁完蛋,不如直接死了来的干净,所以......”
“扯淡!你要真这么有用,直接把你送南魏去,克死景蔚全家,还打个屁的仗。”冯阿嫣气得直瞪眼,也顾不上收敛自己身上那股子痞气,干脆捞过他药箱便开始翻,果然教她在紧底下翻出一包砒霜来,“没收了,不许再带,更不许吃。”
她生气了。
她居然生气了?
赵寒泾藏在被子后面,偷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