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里到京城,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我骑着毛驴走了两个月总算到了。
便找了个茶馆歇脚。
(听说了吗?张状元下月初十就要娶明玉公主了!)
我竖起了耳朵。
(张状元也是好命啊,刚考上状元就被公主看上了,这以后那可不就青云直上了。)
(切,就是个小白脸,有啥好牛的?)
(......)
我走过去拍了拍那位大哥,满面春风。
(大哥,你可知张状元如今在哪住啊?)
那大哥转过头,一脸络腮胡对着我喷口水。
(去去去,哪来的小乞丐。)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破破烂烂的麻布灰衣,一路风尘仆仆倒也真像是个乞丐。
我双手合十,泫然欲泣:(大哥,我只是问个路而已,我求求你不要让我一个小女子如此难堪好不好?)
旁边人看络腮胡的眼神瞬间变了,那络腮胡也是一脸尴尬愠怒。
(沿着平安街走到头左拐就是张府了,赶紧走赶紧走!)
手上像是赶苍蝇一般朝我挥舞。
(大哥,你真善良!那我就先走了噢,)我一脸真诚,(对了,大哥,你牙上有个菜。)
不管那络腮胡表情多么扭曲,我感激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张家如今真是富贵了啊!
我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张府有些感慨,上前拜托门童知会张婶一声,就说李灿来了。
不多时,便有人将我迎了进去。
张婶坐在高堂上,明明是闷热的天儿,却穿着一身绯色大氅,领口处还镶嵌着几缕金丝银线,一头的金钗玉簪尽显荣华富贵,却总有一股暴发户的气质。脸上抹了白粉,涂了口脂,活像是煎饼果子刷了大酱。
我微微行了一礼,(张婶好。)
张婶却有些恼怒,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什么张婶?你该叫我张夫人!)
我也不意外,从爹娘去世后张婶就一直看不上我们家,对我也没几个好脸色。
不过我也不恼,毕竟我对她也没几个好脸色。
(是是是,张夫人好,张夫人妙,张夫人美得呱呱叫。)
(你!)张婶气得捂着胸口顺气。
她忽而又一笑,(呵,我也不跟你个乡村野妇计较,我家子尧如今发达了,你想来打秋风我也理解。)
我笑吟吟道:(张夫人,您保养得真好啊,一把年纪了脸皮还能这么厚啊。傍上个二郎神当主子还真开始乱咬人了?)
(你,你......)张婶又开始捂胸口了。
(看在往年的情谊上喊您一声婶,您也长点脑子吧,小泥鳅沾点海水还真把自己当海鲜了?说起来我还叫你一声张婶呢,怪丢我人的。)
(你!你个......你个**!)
我摇了摇头,有点惋惜,就这点攻击性啊?
(哪比得过张夫人啊?曹操当年草船上借的就是您吧......)
我还没输出痛快,屋外的婢女急急忙忙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