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表情才缓和下来,咕哝道:“这么说,她还是黄花大闺女……”
好不容易快弄到手的媳妇,就算现在名声臭了点,可也不能让这穷猎户把人抢走!
“就算还没下定过大礼,巧儿也是我的人了!你要抢媳妇,我、我也可以去衙门告你!”赖老大斜着眼,洋洋得意地说。
云母不禁目露嫌恶。
虽说冲着那点银子应了赖家提亲,可,赖老大这副丑样她是真看不过眼。若非云巧被鬼上身,她才不会做这赔本买卖!
只怪这穷猎户太鲁莽,在大庭广众之下喊破这事。回头散了,赖老娘指不定又要拿这事做由头跟她压价了!
从二十两压到八两,她都快心疼死了。要是更少,那不是在她心头剜肉吗?
她眼珠子一转:“卫猎户,你险些坏了我家姑娘名声,我念在半个同乡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不过,我们这损失——”
云巧几乎被亲娘的厚颜无耻气晕过去,这是明摆着要敲诈卫城呢。
“娘,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拉了一把云母,正要帮腔,忽听卫城冷不丁来一句:“所以,如果我能出跟赖家一样多、甚至更多的聘礼,是不是就可以娶云姑娘了,云伯母?”
“什么?你的意思是……”
云母眼睛亮起,狐疑质问:“你别不是说大话吧?就你,能一下子拿得出这么多银子?”
卫城默默从怀里摸出个蓝色布袋,里头鼓鼓囊囊的,离得近的村人甚至还能依稀窥见银锭子独有的轮廓。
“这是我攒下的家底,虽然不多,只有十几两,不过,应该够得上置办一份像样的聘礼了。”他轻描淡写道。
云母呆呆推开同样呆滞的云巧,眼珠子几乎粘在那蓝布袋上,甚至有种立马抢过来的冲动,还是云父重重咳了声,才清醒过来。
“我们愿意八两银子许给赖家,那是看在两家同村多年、知根知底的份上。你却不是我们桐花村本地人,谁知道你会不会哪天突然跑了?这聘礼钱,你至少要比赖家多出一倍!”
云父背着手说。
云母立马拍着手,朝围观村人说:“可不是嘛!大家伙也评评理,咱们村的姑娘嫁本村和嫁外村、外县,这嫁妆钱、聘礼钱是不是都不一样?”
远嫁的姑娘没法时常回娘家尽孝,父母对聘礼的要求一般都会多一些。
“再说了,我家闺女本来清清白白,今儿在山上却……”云母甚至厚着脸皮祭出这个借口。
云巧终于明白,原来下山前卫城说进屋取灯照明,竟是早有预料拿钱去了。闻得父母这番言论,脸色瞬间涨红,怒上心头!
她这对奇葩爹娘是想坐地起价,趁机掏空卫城家底啊!
他们还很可能厚着脸皮不给她备嫁妆,到时候她嫁过去,让卫城陪她一块喝西北风吗?
她怎么忍心,让这个善良的男人为她牺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