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在一旁委屈地抽泣:「姜**,你也太过分了。回国前我就听说,你一直在纠缠书淮,可我没想到,就连我和书淮订婚,你也要特意穿和我一样的婚纱来恶心我。
「我能理解你爱而不得的心情,但你的喜欢,真的让我和书淮感到困扰。」
他们三言两语,就把我钉在了小三的耻辱柱上。
温宁是未婚妻,那跟赵书淮在一起六年的我,又算什么?
我尝试着澄清,可没有人听。
无意中和赵书淮戏谑的目光对上,他嘴角挂着恶劣的笑,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小丑。
我忽然反应过来,原来,这些记者都是他请来的啊。
想必要不了多久,我插足赵氏总裁与新晋小花的丑闻就会登上热搜。
记者向我围拢,闪烁的镁光灯下,是我避无可避的狼狈和难堪。
无数话筒怼在我面前,耳边净是咄咄逼人的恶意质问。
透过缝隙,我看见台上的一对璧人,不受影响地完成仪式,拥吻在一起。
头疼得好像要裂开了,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捏住,闷得我喘不过气。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目送他们离去,又是怎样浑浑噩噩地跑了出去。
直到被人一把推进泥坑里,我混沌的意识才挣扎出一丝清醒。
是温宁。
她细长的高跟鞋踩在我的手背上,脚下在用力地碾磨,唇边却仍挂着温婉的笑:
「真可怜啊,你偷走书淮六年又怎么样呢?我一回来,就得给我腾位置。
「谢谢你在这六年里,尽心尽力地教他,现在他温柔又贴心,我很满意。
「我们12月5日就要结婚了呢,我可不会让我的人生跟你一样,谈一场六年都没有结果的恋爱。」
我心口一窒。
12月5日,我跟赵书淮恋爱六周年的纪念日。
他要在这一天,抛下我,开启跟别的女人共同携手的人生。
温宁的鞋跟尖利,我疼的浑身直冒冷汗,却咬紧了唇,不肯叫出声来。
挣扎着抓住她的脚踝,我用力地推开她。
她惊叫一声,被突然出现的赵书淮稳稳接在怀里。
赵书淮紧张地把她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焦急地询问道:「有没有受伤?」
温宁眼里包着泪水,可怜巴巴地说:
「书淮,吓死我了,我看她跌倒了,好心去扶她,可她非但不领情,还骂我是小三,骂我脏,让我别碰她。
「可是,你一直都爱着我不是吗?得不到你心的,才是小三吧。」
赵书淮冷冰冰地说:「什么小三,你可是未来的赵夫人,脏的人是她。」
脏吗?
我迟缓地望去,在他的呵护下,温宁的婚纱洁白无瑕。
而我,满身泥泞,妆容都花了。
真难看啊,难看到,我有点想哭。
赵书淮宠溺地刮了下温宁的鼻子,笑道:「我把车开过来了,雨这么大,可别淋到你,快上车吧。」
冰冷的雨幕中,他的伞朝着温宁的方向倾斜了大半,一如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