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进站在陛下眼前,他这样脸皮厚、性子咧的人,都不自在起来,身子骨绷紧了,小心翼翼地拿眼睛瞟周有朝。
方才几人商议完了大事,周有朝唯独将华进留了下来,把人带进了内殿,也不说话,就这么阴恻恻地看着他。
华进脑子里拼命地琢磨,自己又犯了什么足以被这样盯着的缺德事儿,却始终没有门路。
最好实在是熬不下去了,麻溜地讨饶,“万岁爷,您要说什么就直说吧,微臣胆子小,可不经这么吓唬呀!”
周有朝挤出一抹笑容,似乎有些羞于启齿,“朕确实有一事,想向你讨教。”
华进见多了他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每回都是坑死人不偿命的,险些膝盖一软,苦笑道:“微臣当不得陛下的讨教……”
周有朝清了清嗓子,“你方才说……妙来居的姑娘一个个柔情似水?”
华进一听他提起这个,赶紧辩驳,“陛下明鉴,微臣这都是为了公事,绝对没有私心……”
周有朝压根不关心这个,摆手打断道:“谁问你这个,朕问的是,妙来居的姑娘……”
华进歪脑筋一连上,大松一口气,贼笑地凑过来,“陛下也想尝尝这其中的妙处?”看来陛下终于受够了那个宜婕妤了,也惦记起其他的女人了。
周有朝被他这一脸的贱样看得眼疼,后背往后靠了靠,离远了些,“那些庸脂俗粉,朕没兴趣。”
“倒是你,对其中滋味甚是了解,看来小公爷万花丛中过,风流韵事经历的不少呀!”见华进这般没眼色,周有朝只能自己切入正题。
华进搞不清楚有朝的意图,含糊其辞道:“陛下说笑了,不敢当、不敢当。”
周有朝继续问道:“不必谦虚,你情场功夫了得,想必红颜知己、美妾也不少吧?”
“那是!”华进一听是这事,又见周有朝似乎是在夸他,小辫子就翘起来了,“陛下您去京师里打听打听。”
“可不是微臣吹牛。”华进伸了大拇指朝门外比划,“京城十条街,东西南北四个市,痴迷微臣的姑娘可以从城南排到城北!”
“微臣到了风月场上,那姑娘们可是分文不取都要来上赶着伺候微臣!”华进顿挫有力,说的煞有介事,“没打起来都是好的。”
华进一边说,一边庆幸池卿朗不在场,否则一定会把他的台子拆的干干净净。
再看周有朝,居然听的十分认真。
华进心中有数了,陛下精明能干,可在男女之事上却是懵懵懂懂,扯起话来就越发理直气壮了。
周有朝耐心地听他说完,若有所思道:“你既然在风月场上如此吃得开,想来……‘那物’一定甚是伟岸吧?”
华进一愣,有些不明所以,“‘那物’是哪物?”
周有朝朝他招了招手,放轻了声音,却加重了读音,“‘那物’就是那物。”
华进更懵了,也放低了声音,“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