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一下会死啊。平常都黏得像雌雄同体,苍蝇都叮不出个缝儿,现在倒都矜持起来了,赶紧
地,挪位置!J
饭桌上的人被陈最的话逗乐了,还有几个男生女生悄悄坐在了一起。
有人问:「师兄,你坐哪?」
陈最端着塑料凳子扫了一圈:[在座的谁是单身狗?」
众人大笑,纷纷指向我说:师兄,我们班单身狗很多,可这位是骨灰级单身狗,人送外号——高
岭母单花。」
被点到名的我,乍一愣。
陈最似是十分满意地端着凳子往我身边一撂:[不好意思了师妹,咱们两朵小牡丹先凑合挤一
下?]
谁特么跟你牡丹?我黑着脸,往外挪了挪,尽量与他保持距离。
那人坐定后,周围充斥着松木冷洌的气味。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衣粉,还蛮好闻的。
酒过三巡,离别的伤感也越来越重。
有几名同学因成绩不好要回家继承家业,趁醉抱头痛哭一场;还有同学要出国留学,不知归期,又
惹得大家掉了一大把眼泪。
一时间哭的哭,醉的醉,哀嚎的哀嚎。
要不是今晚喝的啤酒瓶上明确标注着,还真以为他们是干了三瓶老白干才这副德行。
我冷眼旁观,啧啧称奇。
时针指到11点,他们还没有散场的苗头。我站起身,A了饭钱给班长,将面前吃了半条的小鱼打
包,起身就走。
「姜南,你可真冷血。]室友红着眼眶骂我。
我垂眸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到M国就别逃课了,等你回来再聚。]
夜风微凉,我裹了裹外套,在一片骂声中,提着饭盒走进了暗夜里。
到了学校,糖宝已经饿得起飞。我走近时,它用光滑的皮毛蹭我的手指,「喵呜,喵呜J叫个不
停。
「乖乖糖宝,饿坏了吧,今天有好吃的。」
我打开饭盒铺在草坪上,看它将鱼骨头咬得咯吱咯吱,我笑着骂它:「真是头小猪。]
「我说最近这几只懒猫怎么都越减越肥,原来是有人偷偷给她们加餐。」
身后有声音传来,我回头,看见陈最眼角含笑,带着点儿醉意。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跟过来,只往里挪了挪位置。他走上前蹲下,挠了挠糖宝肥到看不见的下巴
颏:
学校有社团专门喂养他们,这几只贪吃猫,前段时间还被勒令减肥,我还纳了闷了,是谁害得这
几只小猫咪年纪轻轻就要吃糠咽菜,今天算是知道了。」
一颗冷汗滴下,我说:原来是这样,我看她们饿得直打转,还以为是.……
[以为是流浪猫,可怜它没人养?姜南,你这人可真有意思。]陈最眯起眼睛看我,「人人都说你
共情能力低,甚至冷血,可连流浪猫都可怜的人怎么可能会冷血。」
月色清幽,给他的脸上镀上一层堪称温柔的银光。
他站起身,上前一步,我的心跳随之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