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忽然抓住她的手,借着月光能看见她食指上卷着皮肉的伤口,不等看清,司念用力抽回手。
“这很重要吗?”司念手指背放在身后,微微蜷缩颤抖,“知道我不会害你,不就够了?”
事情发展有点棘手,为什么这人躺了半年,脑子没躺坏?
她只能忽悠傻子啊!
傅清辞垂眸低笑,操控轮椅往回走:“一点合作诚意都没有,让我怎么信你?”
眼看男人就要出了拱门,司念还踌躇不前,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
“等等!”她一出口,轮椅就停了,好像傅清辞就没打算过要走。
司念一咬牙,冲到他面前,压低声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夺舍了司念的身体,只有帮她解决她的执念才能掌控这具身体。”
此间事了,她便能去报自己的仇。
傅清辞一边眉挑高,似笑非笑。
“你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被换命吗?”
傅清辞左右看了看,“你要拍防诈骗宣传片是吗?摄像机都藏哪了?”
司念:“......”
看着少女僵硬的脸,傅清辞叹气,“时代变了,你再说这些鬼话,我会送你去精神病院。”
大概疯病会传染,才让他在这浪费半天时间。
司念抓着轮椅不让他走:“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能醒过来,真是医学奇迹吧!”
“不然呢?你在我身上施咒了?”傅清辞理所当然反问。
司念嘴张到一半,话锋一转:“卑鄙的男人,你想套我话!”
她脑子转得史无前例的快。
只要她脱口说出给他喂了血,下一秒就会跳出几个黑衣人,拽着她割手腕!
傅清辞颇为遗憾:“看来你还有点脑子。”
司念稳住心神:“别太自负,早晚有你求我的时候!”
他清醒的消息一散布,幕后黑手肯定会立刻出手。
等他再陷入昏迷,便是她拿捏傅家的时候!
傅清辞笑笑没说话。
司念身带怨气,推着他往凹凸不平的鹅卵石道走,颠得男人再难维持淡定,咬着牙才忍住闷哼。
一路无话,碰到佣人,两人便分道扬镳。
凌晨,司念被人从床上拽起来。
披头散发的傅夫人掐着她的肩:“你快醒醒,清辞他......他吐了好多血!快把解药拿出来!”
司念脑.浆都快被晃匀了,“你省点力气,先带我过去。”
傅夫人神似癫狂点头,转身却差点摔倒,“为什么受苦受难的总是清辞,他到底碍着谁的路!”
司念扶了她一把,闻言撇嘴。
他不张嘴还好,一张嘴,普天之下皆是敌人。
两人房间相隔很远,跑过去都快用了十来分钟。
到门口,正巧看到管家端着一盆血水出来。
傅夫人双腿发软,一把将司念推了进去。
房内又恢复了司念第一次见傅清辞的样子,无数叫不出名字的仪器发出滴答响,面白如纸的男人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