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糟心玩意儿!坑爹啊!
龙椅上的林策痛心疾首,一会儿苦着脸摇头,一会儿顶着下巴深思,任殿内百官怎么呼喊都不回应。
这下他们肯定,皇帝陛下这大病,是病得不轻啊!
正有人要去叫太医,林策这时才缓缓开口。虽说他早已被架空,但名义上,他还是这个国家的老大啊。
“不论何许名义,带兵进京雍王按律当诛,其人头也早已被宦官送到宫内。轩玉雍王府敕去王位,王府家眷贬为泛民,王府家产充归国库。”
“至于轩玉知府…轩玉雍王府内兵士大千,知府纠察不当、有职无为,贬去职位,罚俸三年。”
“京兆伊明度何在?”
林策一连串话下去,说得众人膛目结舌,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陛下又叫了京兆伊明度的名字。
谁人不知明度身在王相派系,乃是王相府下门生。
京中出了这般的事,他这个京兆伊自然是脱不了干系。
但京兆伊官职虽是掌管京都事务,但防卫却还是禁军来做。虽然陛下禁军也未出过宫城,但如是这般要罚明度,只能说是陛下刻意为之。
“臣在。”明度黑着脸,从人群中站出来。
“你可知罪。”
“臣…”明度心里闷,我哪来的无妄之罪。宫城自有禁军,京都幽安自有十六卫,分在左冯翊、右扶风之下,虽是自己部下,右扶风宇文大校却还是慕容相门客。
自己只是一个京中半个空壳子,哪来的罪。
陛下虽是问,自己也不能说没有。
“臣知罪。”他头低了些,脸上苦成瓜了。
“什么罪?”
“这…”明度无奈,望向前面一直未发言的王相。
林策有些低估这明度的脸皮。
京兆伊,京都长官。这放后世都是首都市长了,这有人明目张胆带人进了京城造反,你个市长还能脱得了干系。
这什么脸色,搞得好像冤枉了他一样。
今天的陛下很奇怪,这是百官心中统一做出的惊叹。
虽说大臣们暗地里都知道,大夏的皇帝名存实亡,以往朝会只会附庸答是,不理朝政,国事折子从不过问,赏罚只听按两位宰相做出的意见,更没有如今的这般咄咄相逼,不卑不亢、欲有浅浅展露的帝王之气。
难道生了大病,还能病成这般样子?
底下明度头低的更低:“臣督察有误,有失职责。”
“陛下,臣等参奏京兆伊明度滥用职权、玩忽职守,放任雍王领兵进京,贼子之心路人皆知,谨请陛下革去明度京兆伊职务,打入大理寺监牢,责查这背后有心之人!”
“慕容老儒!你好毒辣的心!”
明度狰狞着脸,失态指着慕容相。
慕容相身后的群官纷纷站出,举着牙子纷纷复议。
“臣附议!”
“臣附议!”
“哈哈,尔也不瞧瞧如今什么地步,还想这般轻易制裁了我!也不问问…”明度看向王相,只见他一脸阴沉地盯着自己,若是自己再开口说错了话,自己一家老小怕是性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