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的话还没说完,一碗血水直接灌进了喉咙,蛇胆跟着血水滑落进去。
李嬷嬷瞳孔骤然放大,捂着脖子干呕。不过片刻,她眼睛一翻,口吐白沫,僵死在地上。
南音握得泛白的手指一松,暗自舒了口气。
霓云瞥了她一眼,拿起李嬷嬷的衣角,擦拭掉手上的血迹,叹道:“给过你机会了,偏偏要选这种死法。”
纪落目睹这一切既惊且怕,再加上自己只穿着中衣,在下人面前,简直丢死人了。
“你……你在我房中杀人?”落芙心中怀恨,说出来的话却软绵绵的,再与霓云阴鸷的目光相撞的一瞬间,立刻泄了气,嗫嚅道:“让我怎么住?”
“要不我们换?”
“我才不要!”纪落芙断然拒绝,一想到霓云门前两坛子毒酒,鬼才要去那住呢!
“南音姐姐,我们走。”纪落芙挽着南音,压低声音道:“我们做个伴儿。”
南音也被吓得不轻,定定地看了霓云一眼,若有所思。又转过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实在太晦气了。
于是,与落芙相携着走出了碧玉阁。
霓云没打算走,这碧玉阁里温香软玉,和她的柴房简直天壤之别。
原主的身子从悬崖坠下来,虽然掉进了湖中没什么大的损害,但从小被苛待,的确需要一个舒适的环境好好调养。
但是她那便宜爹是断不可能管她的。
因为原主父亲纪宏文年轻时风流成性,跟一个商贾之女生下了原主,此事一度成为京城笑谈。
所以这个女儿对于纪宏文来说不过是一个污点,根本谈不上父女之情。
纪侯之所以忍着,无非是忌惮祁王那边的反应。
霓云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时能吓唬得住纪府的人,但日子久了,祁王那边又迟迟没有反应,自己恐怕很难在纪府生存下去。
所以在这一切到来之前,她得先养好身子,抱住大腿。
霓云拨弄着手腕上的翠玉镯子,这是原主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了。
不过什么也不比活命要紧,她得想办法换点钱,才能为今后打算……
霓云在碧玉阁吃了些点心,稳稳睡了一觉。
到第二天早上,精神好多了。
睁开眼时,李嬷嬷的尸体还丢在地上,根本没人来管。
霓云杀的人,自然没人善后,一切还得靠自己。
昨日准备的板车草席,刚好派上用场。
霓云把李嬷嬷裹好,推着板车出了门。
距离纪府五公里外的九峰山是一片乱葬岗,风一起,弥漫着酸腐的味道。
李嬷嬷猛地睁开眼,一个如鬼魅般的身影映入眼帘,“大……大小姐?”
李嬷嬷吓得身子止不住地抖动,缩着脖子,可是被绳索牢牢地捆在枯树上,动弹不得。
霓云抽出手中的匕首,猛地扎进树干中。
冰冷的颤音在李嬷嬷耳边想起。
她怎么没死?
紧接着,一种危机感袭上心头,纪霓云又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