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能否猜出,为何我一个小门小户的商贾之女能嫁进侯府,当世子夫人,还在进门第一日便有了掌家权吗?”
顾北初浅言轻笑如同一记重拳,砸在了萧宴之的心头之上,让他来不及躲闪,只能受下。
反应过来的,萧宴之仿佛受了什么打击一般,踉踉跄跄地从蘅芜苑走了出去。
他不信,他要去找祖母问个清楚。
他们武阳候府何等富贵荣耀,怎会欠下朝廷的亏空。
萧宴之是个不当家的,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自然也不知如今侯府富贵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随时可被颠覆。
月影端着茶走进来,不明的喃喃道:“这世子怎么了,怎么感觉受了打击一般?”
“不是打击,而是不敢面对摆在眼前的事实。”
顾北初说完,继续坐在书案前,盘算账目。
“账房那边怎么样了?”
晚间的时候,顾北初让人在府中原本的家学的院子腾了出来,让账房先生,跟顾家的账房,在那里盘算账目。
此次顾北初要求速度,所以他们一行人正不眠不休地加紧奋战呢。
“送了些羊奶过去,刚才林先生,说两日便能清算清楚。”
“好,给他们在府中腾几间客房出来,让他们好好休息。”
“是。”
一连两天侯府众人都在胆战心惊中度过,生怕查到他们头上。
这日是,三日回门日。
侯府众人虽然提心吊胆,但老夫人跟穆婉芝是个明事的,早早地命人送来回门礼,月影打开,顾北初瞧了瞧,有几样东西都是宫里赏下来的,是个好物件,也是她正需要的。
“月影,收下吧。”
转身又对着穆婉芝身边的默默房妈妈跟越氏身边的杜嬷嬷说:“劳烦房妈妈,杜嬷嬷代晚辈谢过祖母跟婆母,待晚辈归来再前往谢过。”
又让禾池给了两位两片金叶子当赏钱,便送人出去了。
顾北初又吩咐了禾池几句,便着人请了萧宴之过来。
今日的萧宴之一改往日嚣张,顺从地跟在顾北初的身边。
还难得的给顾北初赔了一个不是;“抱歉,是我侯府亏欠了你。”
“世子也莫要心怀愧疚,妾身既然嫁进侯府,自然也是有所求的。”
听了顾北初的话,萧宴之反而松了口气,只要她有所求就好,不至于太过对不起她。
等顾北初一走,萧庭纬便带着人,想要去扰乱查账的事情,谁知一到暮学斋,便傻了眼。
顾北初叫来的账房,一个个地正悠闲自得地品着茶。
萧庭纬刚要上前,被留在侯府没有跟着回门的禾池拦了下来:“二爷,世子夫人吩咐,此处暂时封闭,不出不进。”
“此处是侯府,我在自己家,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萧庭纬一副蛮横姿态,他就是要在顾北初回门之日,将他二房的账本毁了,免得被抓把柄。
“是侯府,但如今后院是我们夫人管着,还请二爷莫要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