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废物!王妃都护不住,本王养你们有什么用!”
薛子煜满脸涨红,青筋暴起,手边能摔的花瓶古玩杯子盏子哗啦啦摔了满地。
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吴管家低着头,站在一旁心下想着。
尽量降低自己的呼吸声,生怕让薛子煜注意到他。
堂外跪着几个家丁,浑身被打的没一块好地方。
可就是一口咬死了花不染被山匪劫了,马车和逃跑的家丁不知去向。
肖箬之听着前院的动静,足足吵闹了一下午。
直到下了夜,家丁的鬼嚎声才逐渐消停下来。
这节骨眼,她可不往上凑!
“谁安排的你们这群蠢货?说!”
家丁身体抖得筛糠一般,却没一个人敢吭一声。
薛子煜就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看着眼前几个人的怂样,火气‘腾’的一下又烧了起来。
他像饿虎一般围着家丁转了又转。
最终目光停在堂前柱子边上站着的吴管家。
这目光一停不要紧。
停的吴管家好一哆嗦。
“你说!”
烫手的山芋最终还是落在吴管家手里。
吴管家上下嘴唇一哆嗦:豁出去了!
膝盖一软,在柱子旁边跪了下来。
“王爷,都是老奴无用啊!”
“您要罚就罚老奴吧!”
“是老奴安排的赵六找几个精干的随车走的,可没成想,连赵六这么能干的人都没回来!”
“都怪老奴啊!”
吴管家鼻涕一把泪一把,花白的头发都哭乱了。
薛子煜被吴管家这么一说,心里还怪不是滋味的。
赵六是何许人?
那可是当年老侯爷的随从,虽说是个下人,可的的确确是有点子东西的。
“唉唉唉?行了别嚎了...嚎的本王心里烦闷!”
吴管家立刻收了音,收的时候还不忘哽咽两下。
薛子煜一屁股坐在了堂前。
发妻丢了,家丁死了,马车没了,线索也是断的。
真是好生窝囊!
“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了吗?”
薛子煜扶着额头,生无可恋。
吴管家往前爬了爬。
“还没有消息,不过已经安排人在出事的路段上找了。”
“王爷这是怎么了?”
娇娇软软的声音从后院门传来。
肖箬之听着前院已经不闹腾了,披了件银丝绣团花纹的青色斗篷施施然探出身来。
薛子煜此时根本没心情搭理肖箬之。
声音越是甜腻,心里就越加烦闷。
“你出来做什么,别来添乱!”
薛子煜见肖箬之走过来,当即就下了逐客令。
眼前的男人此时毫无之前温存的模样,肖箬之被吼的有些***。
可转念一想,怕是此时急上了火。
毕竟王妃失踪,若传出去,那就是上达天听的大事。
她虽然心里不悦,可还是恭敬的作了礼,转身回了后院。
夜半子时。
薛子煜躺在榻上始终难以入眠。
他悔恨。
悔恨这些年没有仔细对待花不染。
可如若不是肖箬之当年告知花不染曾与江尘有私,如若不是那方绢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