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顾京律拿回来孝敬他们二老的钱都是这彩礼的几十倍呢。
他们可不是那种卖女求富贵的父母!
祝愿已经听得有些窒息了。
然而方父今天在饭桌上,还是铁了心的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心里话全部一咕噜倒完之后,他再次问道:“京律,不然就趁着今年大年初二,把你和雀初的婚事给定下来吧?”
顾京律终于抬起眼。
额前碎发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很柔顺,因为视角偏差,好像马上都快要遮到眼睛了一样。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嗓音沙冷坚定地回答道:“方叔,我想你们是误会了什么。”
“雀初和我一直都是相处很融洽的家人而已,之于我也不过是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我们从未有过越轨行为,而我对她,也从来没有过男女之情。”
是很委婉礼貌地否认方式了。
祝愿听着听着,眼皮下意识地跳了一下。
这好像也是第一次,她能够听见方雀初在这个男人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从未越过轨,也从未动过心?
那她斤斤计较的那条海豚项链,还有四年前下大雪的那个夜晚,那么多次他只跟那个女人一起过生日……这些东西算什么?
她是在自我想象之后又自我生气?
有些话,看来还是得私下里开口问清楚的。
想知道答案,想给一些事情划上代表终止的句号。
没想到这么平和的话却让方父不可置信到暴跳如雷了起来,他猛地一拍桌子,所有盘子、碗筷都跟着震动了好几下。
语气怒火冲天,还不断龇出着口水:“顾京律,你在开什么玩笑呢,不说邻里街坊,乃至于半个县城里都知道你是我们方家的女婿。”
“这么多年了,你告诉我你和我女儿没可能?”
一时之间,真的分辨不出这份怒火到底是因为替自己的女儿鸣不平,还是因为可能无法圆上许久之前吹的大牛皮,而恼羞成怒了。
祝愿觉得后者成立的理由更为充分一些。
选顾京律当自己的女婿,不也还是看上他的钱和公司了么。
要是顾京律就只是县城里一个平平无奇,拿着三五千块工资两班倒的普通男人,他们还会这么热衷于想让他成为自家的女婿吗,用这个问题问自己。
祝愿觉得她反而能想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一开始她愿意接近顾京律就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他的外表、他的地位等等。
论这些,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只是个很平凡的男人的话,她遇到了,应该依然会心动吧。
只要戾气少一些,对她温柔一些,那她也一定能够为爱撞得头破血流。
不为别的,因为顾京律就是顾京律,仅此而已。
“是啊小律,有些话你可不能乱讲的呀!”方母虽然忧虑,但在利用他人同情心从而达到自己利益这点,她手段是真的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