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是医院,人来人往的,不少医生护士还拿着手机在一旁拍摄,他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受这种羞辱?!
“叶初,你不要得寸进尺!”他咬紧牙关,直勾勾瞪着她,要不是因为顾及着以后,他早就忍不下去了。
“我得寸进尺,还是你丧尽天良......”叶初声音尖锐,话音未落,楼靳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不用和他多费口舌,再怎么吵再怎么闹也无济于事。”
又是这句。
可叶初心里的怒火莫名其妙的被浇灭了一大半,对呀,她若连自己的情绪都驾驭不住,还怎么替父亲报仇?
车内一片压抑的沉寂。
叶初木然地望着虚空,像是被抽走灵魂。
忽然,她想起什么似的,猛然惊醒,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楼先生,这张卡里有钱,你帮我处理我父亲的丧事好吗?我一个人,恐怕不行。”
她现在精神状态很差,完全游离于现实与噩梦里,实在做不了其他。
楼靳然却没接。
他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探寻。
“你的钱,够吗?”他挑了挑眉,说不出的讥嘲。
他想看看,这个女人,看似柔弱却内心坚强,究竟能坚韧到什么程度?
果然,叶初脸色瞬间白了。
一抹难堪浮现脸上,她倔强地咬着下唇,隐忍的泪莹在眼眶里,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狭小的车厢里,气氛有些怪异。
叶初浑身紧绷,僵硬了很久,也思考了很久,才一字一句的开口:“楼先生,我以后,会还给你的,我的医术很好,可以......”
“有多好?”楼靳然笑意更深,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明知道她的心态已经出于即将崩塌的边缘,却还是恶作剧似的想逗一逗她。
叶初牙齿咬紧了,目光如炬,“我可以治好楼先生身上任何一种病症,只要你想。”
她不卑不亢,后背挺得笔直,犹如风雨中坚韧不屈的玫瑰,莫名给人一种极端的吸引力。
楼靳然终于满意了。
他收敛了笑,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薄凉的唇一动:“放心,你现在毕竟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你父亲的丧事,我会盯着。”
......
“怎么才回来,那个贱人怎么说的,姓叶的老东西真的死了?”叶苒苒穿着一身纯白的蕾丝睡衣裙,赤着脚,漫不经心地从楼梯上下来。
她手里夹着一根女士烟,浑身淡淡的烟雾缭绕,带着股烟草味,引人不适。
杨帆寻不喜欢烟味儿,不自觉皱起眉头,单手扯了扯领带,往沙发上一瘫,“别提了,那个贱人......”
他狠狠啐了一口,咬着牙,眼底浮现出阴冷的神色。
叶苒苒脸色一变,过去在他边上坐下,妩媚地搂住他的脖子,“怎么了,帆寻,你这脸是怎么了,怎么肿成这样,你被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