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灀宁宽袖下的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她死死掩饰着自己的恨意,乖巧地垂眸:“宁儿明白了,睦洲哥哥身体不好,还是早些休息吧。”
“嗯。”夜睦洲有些心不在焉地低声应了。
第二日,宋姝婉起了个大早。
她伸了个懒腰,暗叹这摄政王府的床就是舒服,不愧是权倾朝野的权臣,没少宝贝往他府里流吧!
侍女听见动静进了门来,是个陌生的面孔。
“奴婢名叫铃儿,今早王爷特意吩咐过来服侍小姐的,日后有什么事小姐尽管吩咐我。”
宋姝婉立马明白这位铃儿的身份了,夜睦洲不放心她,特意派来监视她的。
“知道了。”
铃儿走近递过来一张请帖:“这是今早勤安侯府送来的宴帖,说是府中设了赏荷宴,特邀小姐前去观赏。”
宋姝婉翻看着那帖子,上面寥寥写了几句,什么昨日街上遇见觉得非常有缘云云。
她弯唇颇觉趣味地笑了:“是她啊。”
安嗪柔,她没去找她,她自己反倒迫不及待地送上门来了。
“叫人备车吧,我今日就去这侯府瞧瞧,没准能看到什么好戏。”
铃儿替她梳洗完,临出门时,宋姝婉去找夜睦洲借了个侍卫。
“带着这封信,去太医院找一位姓柳的太医,他看完信后就接他去勤安侯府,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铃儿扶着她上车,不解道:“小姐可是身子不舒服,若是不适,大可推了那帖子,勤安王府的人不敢多说什么的。”
宋姝婉指尖一下下叩着那请帖,神秘莫测地笑了笑:“我当然得去,那儿热闹可多着呢,不去怎么行。”
按照前世齐召的真实生辰,安嗪柔现在应当是怀孕一个月了,这么好的消息,她当然要亲自告诉那对渣男贱女。
勤安侯府虽还算得上是个贵族,但到底已经落魄,站在府外一瞧,对比摄政王府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铃儿刚递上帖子,一个丫鬟就迎了上来,分外热情地要给宋姝婉带路。
走了一会儿,斜刺的小道上忽然冲出来一个端酒的丫鬟,直接就撞到了宋姝婉身上。
酒壶被打翻,洒了宋姝婉一身,刺鼻的酒味就这样散开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丫鬟一边道着歉,面上却没多少歉意。
那领路的丫鬟见状,忙道:“你做事这样鲁莽,这好在是宋小姐脾气好,换个不好的你看你焉有命活?快走吧,别在这碍眼!”
那小丫鬟闻言转身就想走。
“我叫你走了吗?”宋姝婉垂眸看着满是酒渍的衣裳,眉心紧蹙。
小丫鬟撇了撇嘴,语气不甚满意:“不就是弄脏了你一件衣服吗?至于斤斤计较着么?”
宋姝婉不禁冷笑:“你弄脏人衣服还挺理直气壮的,好啊,我不要别的,这是摄政王送我的新衣,价值千金,你赔吧。”
“你当我看不出啊,这衣服一两银子都嫌多!”她就没见过这么寒酸的女客!